五日后,几声鸟啼传入叶竹耳中,叶竹只觉脑袋疼,像是要炸开了。
叶竹抬手扶了扶脑袋,没穿衣服?骤然睁开眼睛,往手臂看去,藕粉色?丝绸?寝衣?
怪不得这般轻盈柔软,穿惯了粗布衣裳一时间竟认为没有穿衣服。
所以这是在哪?祖母他们在哪?
面上是绸绫薄纱两层帐幔,扭头一看,榫卯结构房屋,精致雅观,一架百花屏风挡在架子床前。
屏风外几个竖顶柜、楠木箱,墙上挂着一张古琴,梳妆台上有面梨花形铜镜,放着描金白玉胭脂盒、珊瑚宝石首饰盒,还放有几瓶竹子香水!
这是又穿越了?这回是公主或世家小姐人设?可竹子香水是怎么回事?
一定它是和我一起穿越了,叶竹乐意麻痹自己乐滋滋做着美梦,终于能坐享其成,不必再为碎银几两劳碌奔波!
“你醒了?”
叶竹听到这温和声时,一女子已悄无声息来到叶竹面前。
一身月白色如意襦裙,柳叶眉杏仁眼,薄施脂粉,头绾百合髻,略施两朵珠花。
“郎中说你这两日能醒来,果真是。”苏月璃坐到床边看着叶竹嫣然一笑,柔声问道“饿了吧,吃点东西。”
“这是哪?我祖母呢?我怎会在这?你是?”叶竹有种美梦破灭的感觉,顾不得脑袋疼坐了起来。
“你莫急。”苏月璃有些暗了神色,扭头向身旁的丫鬟道“小莲,把吃食端上来,到厨房告知杨奶奶叶妹妹醒了。”
梳着双丫髻的小莲走出两步手一挥,就有人拿着炕桌和吃食前来,而她自己往外走了去。
鱼虾肚儿羹、羊头元鱼、荷叶粉蒸肉、三煮瓜、乳粥、茯苓粥。
香味四溢,可许久没吃东西的叶竹只觉腻味得很。
叶竹没动筷,不解地看着床边的人,又问了一遍“这是哪?你是何人?”
“这里是苏府,我的闺房。叶妹妹,你祖母说你小我两年,你若愿意唤我月璃姊姊便好,都怪我家治下不严。”苏月璃说着羞愧低下头。
“前五日闹事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家胭脂铺的全掌柜。那日我有事到胭脂铺去一趟,恰巧碰到衙门的人把全掌柜给抓了去。我一问才知他是嫉妒你竹子香水卖得好,而自己香囊卖得少了被爹爹数落一通,这才找人去你那闹事。”
“苏氏胭脂铺?”叶竹轻笑一声,原来是她动了别人的蛋糕,又问道“之后呢?人和东西如何了?”
“正是。”苏月璃垂着目光点点头,拧着眉头又道“茅草屋塌了一半,大棚被那些难民保住了两个,装米的大缸还剩三四个。你那不能住人了,只好委屈你和杨奶奶在这住下。”
“你祖母日日亲自寸步不离地煎药,想必也快来了。我爹爹已命人去修葺房屋,你那些大哥们也在帮忙修葺。全掌柜在衙门里头预备发落,那些受伤的都瞧过了郎中得到了赔偿。”
话毕,苏月璃起身恭恭敬敬给叶竹行了大礼“叶竹妹妹,是我们苏家治下不严,对不住你。”
“厨房里的东西也没了?”叶竹压制着怒气再问一句。
“那些吃食是不能吃了,已经拿去喂了牲畜。”苏月璃忙慌道。
“该死!”叶竹握紧拳头往炕桌上一垂,暗骂一声,立即翻身下床,没好气道“我要去找祖母。”
苏月璃正要拉住叶竹,杨奶奶恰好赶了来。
“竹儿你可醒了竹儿,仙人庇护啊,祖母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得你醒了。”杨奶奶顺手把端着的药伸给苏月璃,忙慌把叶竹拢到怀中。
杨奶奶哭着说那日叶竹倒下后,余大娘拼命穿过打斗的人前去背叶竹,眼看着叶竹就要被人踩踏,幸亏徐安安花五十铜币雇人报的官及时赶到。
看着杨奶奶抱着叶竹痛哭涕流,苏月璃越发羞愧。
祖母,你可还好?”叶竹推开杨奶奶,左右查看。
“我都好都好,苏小姐和苏老爷是明白人,屋里藏的银钱一文不少替我们找了来,我们的损失会让全掌柜悉数偿还。那全掌柜糊涂啊,就连他娘……”
杨奶奶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叶竹到桌边坐下,正说着一个丫鬟忙跑进来。
“小姐,全掌柜那个娘又来了,正在府外大喊大叫,说要定见叶姑娘和杨奶奶,不然就一头碰死在门外。”
“爹可在府上?”苏月璃一个快步走到丫鬟前。
“老爷一早便出去了,小厮们已去给老爷报信。”丫鬟焦急摇摇头。
“她找我何事?”叶竹听得恶人找她,立刻站了起来。
“她那宝贝儿子买衙门关着,左不过又是来求情的,天天来,烦死个人。”杨奶奶也起身拉着叶竹的手,往门口方向嗔怨着。
苏月璃焦急在房中来回走,晃得叶竹头更晕了。
“小姐,全掌柜的娘果真撞上了,言语中还辱骂我们苏府,幸亏被小厮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