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宅院内,经过夏松潜入,险些带走人质引起的一场骚动,终随着夏松的逃离而归于平静。
段媃再次被关进柴房,潘超潘越让人找来一把厚重铁锁安在房门上,又派了两名仆役在柴房外严加看守,以防再有强人前来。
潘越本想再派人外出追拿夏松,却被潘超劝止:“这小子诡诈的很,此刻一定躲到犄角旮旯这等难寻的地方了,寻不起十分不便,他既然没顺利带走人质,此后必定还会再找上门来,所以无需我们去主动寻他,只要留守家中,小心提防着些便是。”
潘越觉得有理,就点头应了,当下扶着潘超准备回宅中给他疗治伤口,却见父亲潘万年与恶虎庄庄主冯天南踏着飞步,匆忙赶了来。
一入宅院,两人见潘越搀扶着潘超,又环顾四周,只见碎石乱叶粉屑洒满一地,地上、围墙上更有道道粗痕,个个凹坑,都吃了一惊。
潘万年便向二子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便由潘越开口,将有强人乔装潜入宅院,欲带走人质,他二人及时出手阻拦并与之交战一事跟潘万年说了,随后又说人质已被他们夺回,现已重新关入柴房。
潘万年点点头,看向冯天南,说道:“果如冯老弟所言,是那小子摸上门来了。先前一刻,他假扮成商客进了我万年商会,无非是要探听出我这家宅所在,谎称冯老弟你庄上遇袭,让接引员速来通报消息,他则一路暗中尾随,找到这里,其后一定又扮成仆役潜入,想方探听到人质被关押之处,便赶去相救了。”
冯天南重重点头。
潘万年又见潘超手抚身侧,神情痛苦,便知他负了伤,忙过去察看他状况,潘超本不想让父亲挂心,但父亲一定要看,便不得不将手拿去。
眼见潘超侧身上一个硕大血洞,此刻血已凝固,周遭乌焦,令人触目心惊。
潘万年见了,倒吸一口凉气,又面现疼惜之色,忙让潘越带潘超回宅中疗治。
“这小子,倒真有些手段。”潘万年暗叹。
当下又与冯天南去后院柴房处察看,只见囚禁段媃的那间柴房已上了铁锁,并有两名仆役在门前看守,便放了心。两人又走上前去,只见潘万年向两仆役问道:“人质可在里面?”
两仆役回道:“在里面。”
潘万年点点头,又嘱咐他们要小心看守,两仆役应声说是。
潘万年与冯天南便转身离去,返回宅内客厅中,共商应对夏松的办法。
期间潘万年唤来一名仆役,向他确认那偷带人质的强人的模样,是否是个剑眉星目,相貌俊朗的小伙子,可唇上却假沾着髭须。
哪知仆役却摇头,只道那人生得粗眉小眼,相貌平平,未沾髭须,只假穿着跟他们一样的下人服饰。
“难不成另有其人?”潘万年随之困惑,猜测道:“或许是两个人赶了来,一人负责去商会探听消息,另一人负责救人。如此一来倒有些棘手了。”
冯天南则在一旁细想许久,随即道:“据那接引员描述,我敢断定去商会探听消息的必是那小子无疑,而潜入宅院试图带走人质的,想来另有其人,难不成是那小子找的帮手?能伤到大公子,这厮实力倒不容小觑。”
他们又怎能想到,去商会探听消息与潜入宅院要带走段媃的实则都是夏松一人。
“他们救人未遂,必会再来,这期间我们需要严加戒备,谨慎以待,绝不能让人质被他们夺回。”潘万年向冯天南提醒。
冯天南点点头,又提议:“既如此,不妨这就将人质交给那位大人?”
潘万年微微摇头:“我本也是这样想,只是近些时日,那位大人却在闭关,实不便去打搅,若是交由他底下人,又恐那些人不干不净,一见这么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忍不住便要争抢着去亲近,甚至将其玷污,那样情况对我们就不算好了。”
冯天南点头称是,接着又向潘万年说起夏松如何在他恶虎庄大闹,说起这小子如何难对付,连破他所有机关不说,更将他饲养在地下的那头异兽烈虎也给击杀。最后本想让那义子冯奇出手应付,哪知这小子竟和夏松论起交情来,实在让他羞恼不止,万不得已,这才跑来向他们潘家求助。
这些话本在冯天南初到潘家之时就已向潘万年说过了,眼下空闲之际加上又遭遇强人潜入,心中惊动之下又忍不住滔滔说起来。
潘万年倒也不厌烦,听着冯天南再述,便不住在思索应付夏松的办法,最好是能将其一并捉拿同交由那位大人处置。
这时冯天南又想起自己的恶虎庄,眼下夏松追来,恶虎庄也算暂时免除一大威胁,顿时放宽了心,自己没猜错,这小子不是贪财之辈,断不会在恶虎庄待留,为救出师妹,必然动身赶来。
赶来平丘县后,冯天南便在潘家附近的街巷内租赁了一间房舍,准备在此小住几日,在将两个儿子安置在所租房舍后,便一人赶来潘家求助。这也是为何那冯顺冯强不在此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