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又一次抵住了宁远的攻击,不过我身上的伤却是更重了。 如果宁远再来一次这么大规模的攻击,只怕我性命难保。 宁远好像也看明白了这一点。 他把手上的长矛高高举起,仿佛在召唤所有的力量。 一时间,所有的阴风开始朝着他手中的长矛飞去,这些阴风围绕着他的长矛盘旋,然后更多的阴兵在阴风中显形。 这些阴兵出世之后,列队在前,如同出征的军士,在等待着主将的号令。 我看这架势,就知道宁远这一次是要施出大招,准备一次决定胜负了。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运转真气,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只是我身上重伤未愈,虽然这些阴兵只是一股虚灵,但在这个空间虚实已经转变,所以他们给我造成的,也是实实在在的伤痛。 刚才我在全身实力充足的情况下都没有取胜,现在的局势我消敌长,只怕胜利的希望更加渺茫。 不过,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此时,宁远又发出了冲杀的指令,空中的战鼓声更响了。 这群重新集结的阴兵,再次蜂拥着冲了过来。 它们面目狰狞,声势如虹,如同瞄准了猎物的狼群。 就在他们要冲到我身边,与我想撞的时候。 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笛声。 这笛声如泣如诉,声音悠扬。 原本一片肃杀的空间被这声音洗涤,那种杀气顷刻间消减了不少。 那些正在冲击的阴兵,也仿佛被这笛声牵住了脚步,缓缓停住了脚步。 白衣女孩? 当我听到这熟悉的笛声时,立刻想到了两次助我摆脱困境的女孩。 只是笛声虽然已经出现,那个女孩却还没有现身。 宁远骑在骷髅马上,听到这笛声,身影晃动了一下。 我看到他的脸上显出苦楚的神情,原本一脸坚定的杀气,开始变淡,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看来这笛声有着消减戾气的作用。 我看这笛声能有如此大功效,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心又崩了起来。 宁远是被埋了一千的怪物,真的能被这笛声轻易制服? 果然,宁远迷茫而痛苦的神情并没有保持多久。 很快,他就从神情恍惚中清醒过来,脸上又重新燃起了战斗的杀气。 他将手中的长矛一举,战鼓声更急,好像要把那笛声给彻底压制住。 此时空中的笛声受到挑战,并没有跟着变得刚强,相反,它的声韵开始变得更加柔和灵活。 鼓声是阴沉洪亮的,笛声则是欢快轻灵。 它仿佛一只穿梭在雷雨中的娇燕,在罅隙间玩耍。 我知道这笛声是要打破军鼓声的节奏,避免那些阴兵再次暴走。 果然,在笛声的干扰下,那些阴兵时而愤怒狰狞,时而面露迷茫,已经被打乱了攻击的步伐。 只是宁远此时已经摆脱了笛声的控制,他见自己指挥的阴兵,已经使唤不动,气得大吼一声,然后挥着长矛亲自朝我冲了过来。 见宁远暴走,空中的长笛也停了下来。 如此同时,天空又出了一个女人灵动的声音。 这声音如仙女轻吟,它仿佛来自九天之外,钻进耳朵之后,如同一股温暧的甘泉流进了心里。 这声音好像在吟唱,又好像是咏颂,又好像在超度。 我看到那些停停走走的阴兵在这女声之中,又一次停了下来。 只是这一次,他们连手上的兵器都拿不稳了。 就连正冲过来的宁远,听到这女声也是身形一顿,呆立在那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那个女声在吟唱过程中,还不时用笛声吹出间歇的伴奏。 这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让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这时,我猛地反应过来。 在我还没有出山之前,爷爷告诉过我了,阴阳行当有一种奇异的超度鬼神的法术叫鬼戏。 唱戏之人利用手中的乐器和准备好的曲词,对着那些鬼神吟唱,让这些鬼神在音声中消除怨气,放下执念,最终得到解脱。 天下能完全掌握这鬼戏精华的就是我外公的白家。 白家? 当我想起爷爷讲的这些事情时,竟然有种要流泪的冲动。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