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在座的那些人一个个都跟死了妈一样了,原来这个李道长与云家的关系如此紧密。 这时我又想到了云别鹤,这个老家伙在我面前一口一个贤婿地叫着,对我是那么热情,表现得那么地喜爱。 自始至终对这个李道长没有流露出一丝悲痛和愤怒。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后背发凉。 这老家伙的沉府也太可怕了! 云清音说着说着又提到了今天她稀里糊涂跟着七个女人一起跟我举办了一个诡异婚礼的事情,她是既害怕又委屈,坐在那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不过我却没有心思安慰她。 她对我没什么感情,我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趣,一切不过是我爷爷的安排。 我躺在床上舒坦地展开了身子。 这是我18年来第一次在晚上睡在床上。 柔软的床垫很快把我拉进了梦乡。 不过我睡得并不踏实,当了18年的瞎子,我的耳朵已经变得十分灵敏。 没有了厚重棺材的隔挡,我的耳朵被各种声音充斥着,很多常人觉得很轻微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就成了噪音。 特别是云清音的哭声,一直烦躁地在耳边环绕,过了很久还不停。 到最后,这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粗。 “哎呀,这个女人也太爱哭了,怎么没完没了呢!” 我翻个身,心中不耐烦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却突然惊醒了:“这哭声这么粗,肯定不是云清音,分明是一个男人在哭!”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云清音不知什么时间离开了。 现在卧室的门大开。 哭声就是从卧室外面飘进来的。 我走下床,摸起自己的盲杖,然后又戴上墨镜,走出了房间。 房门外面是一道长长的走廊,那个男人的哭声就从走廊的尽头传过来。 现在已经是半夜,本应该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却有人哭丧似的吵得人不得安宁。 难不成云家有谁是那个李道长的孝子贤孙,在给他哭灵呢? 想到这里,我才发现云家别墅里飘荡着这么大的哭声,云家竟然没有一个出现。 现在整个别墅空荡荡的,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一座空宅。 那个男人的哭声好像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所以越是朝他的那个方向走,他哭得越是大声。 等我走到走廊尽头,才发现哭声是从走廊旁边的天井传出来的。 我趴在天井边上朝下看。 看到了天井的一个角落,蹲着一个黑影,他抱着头蹲在那里一边哭,嘴里还一边呜咽地说着什么。 都说女人夜哭情,男人夜哭穷,这云家的金银财宝多得都快埋住人了,所以这个男人这么哭,肯定别人隐情。 我顺着楼梯,朝着天井往下走。 这个天井一直从地下室通到别墅顶层本来是为了通风透光,但我走着走着,才发现这天井处于别墅的“蛤蟆嘴”位置。 “蛤蟆嘴”是木匠师傅对一座房子容易形成阴湿位置的称呼,这个地方聚集阴湿之气,容易招来邪物。 这个男人半夜蹲在蛤蟆嘴的位置哭,估计不是活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扑通扑通乱跳。 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走,一来我继承了爷爷的衣钵,不战就退,岂不是灭了丁家的威风;二来这邪物都跟是癞皮狗似的,欺软怕硬,你越躲它越来找你;三来是胆气是阳气之根,胆子越大,阳气越足,你越是害怕阳气越少,反而更容易中邪。 所以我今天怎么着也得跟它过过招。 我来到了天井处,慢慢来到那个男人的后面。 他顶着墙蹲在那里,把头埋进腿里,两肩不停地一耸一耸,看上去好像缩成了一团球。 不知是否感觉到了我来到了身边,这男人哭得都变了声,嘴里呜咽着哭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摘下左手腕上的手串,握在手里,然后用右手上的盲仗朝他的后背轻轻地戳了戳:“喂,大兄弟,半夜不睡觉哭什么啊?你有什么冤屈跟我讲讲!” 这个男人一听,立刻止了哭声,双手捧着脸慢慢地转了过来。 等看到他那张脸,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是下午才给号完脉的云清林吗? 只见他双眼已经全部灰白,脸上黑青,显然已经是死透了。 可是下午我给他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