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的手,然后,从房门缓缓转开的缝隙里望向屋内。 “妈妈,”她努力露出了个笑容,“我回来了。” 等在客厅的女人闻声转过头来,僵硬地回答了她: “欢——迎——回——来。” ……很好,没有BGM。 本应多年前就死去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穿着和居家二字完全不搭调的白色连衣裙,裙摆盖到膝盖,再往下的小腿上全是大块大块青紫色的尸斑。她惨白的脸庞上,涂抹成鲜红色的嘴唇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咧开,就像那个微笑是被谁硬生生刻在上头似的。 她歪着的脑袋几乎贴住了肩膀,两只接近全白的眼珠直直盯着虞柠,然后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姿势不对劲,抬起胳膊一点点地将自己的头掰正回来。 寂静无声的客厅里,一时间响起了可怕的骨头嘎啦嘎啦牵拉的声音。 在这个过程中,她嘴角的弧度也一直没有变过。 虞柠却早已经习惯了这令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的一幕,她动作自然地将外套和书包挂在衣帽架上,彼岸学园——也不知道谁起的这么不吉利的名字——一般不布置通常意义上的作业,毕竟现在生存才是第一要务,文化课成绩只是侧面参考的标准之一,学生们放学后真正需要完成的功课是定期以小组为单位进行的鬼怪调查报告,大家私下里都管那叫五年阴影三年演习。 她过来的时机很巧,考试前刚好是一期五三结束,这个礼拜可以容她摸摸鱼。虞柠穿越当天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结束了惨绝人寰的考试,况且大限还早,她决定回家先不管三七二十一躺平个几小时犒劳一下自己。 到时候再想办法也不迟嘛! 这种情绪怎么还能求生,干脆先玩吧.jp 但当她将手放在门把上时,一股油然而生的强烈不安感制止住了她的下一个动作。 就像是突然开启了某个奇怪的开关,在指腹贴上金属的一瞬间,虞柠只感觉有股由衷的凉气爬进袖口。那凉意如蛇鳞般湿滑,冥冥中带来一股被谁盯上的错觉。 可她身后唯一骑着自行车经过的路人头也不抬,哼着耳机里的歌就踩着踏板蹬向了远方,除此之外,周遭静得连草坪上风吹草动的沙沙声都无比清晰。 她愣了几秒,终于意识到那让人汗毛炸立的违和来源于何处。 她以为是背包客断断续续哼唱的调子其实从未远去,仔细听起来,那分明就是个女人在幽幽地轻声吟哦,与其说空灵——压根就是空洞。女声赶也赶不走地徘徊在她耳边,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终。 难道…… 她精神分裂了? 虞柠吓了一跳,她早就听说幻听是精神分裂的前兆,没想到穿越一遭还把自己整成病患了。她连忙单手夹着书包提着买菜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摸出手机开始即刻搜索当地知名的精神科医生看看人家这几天有没有可以挂的号。 钥匙之前就插进去了,她双手都占着,直接用胳膊肘去压门把,齐活。 咔哒一声,深谙如何让自己以区区两只手活得像八只手的堂堂写手成功开门。 ——谁懂啊!谁懂她那一刻的心理阴影啊! 虞柠人都傻了。 在她视线正前方,大开的窗户旁边是随风飘扬的窗帘。突兀站在客厅中央的高个子女人古怪地微笑着,脸颊旁边是枯黄分叉的发丝,长过膝盖的双手耷拉在身侧,沾了点点污浊血迹的裙摆下是两条青白的小腿。她的脖子向左侧弯折得几乎快要折断了,覆盖着一层厚厚白翳的眼仁微微转动,虞柠甚至怀疑,对方根本不需要眨眼。 原主的记忆里……明明是一个人住的,一直到早上出门都是如此。 但另一方面,那女人的五官又隐隐透出几分让人心惊的熟悉。 耳边的轻声吟唱仍在继续,虞柠吞咽了下口水,直直走向对方。 然后——目不斜视地和女人擦身而过。 紧张,害怕。 哪怕能感觉到女人的眼珠正在跟随自己的位置转动,虞柠也硬着头皮假装视若无物,她腿脚都有点发软,可还是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一直到客厅的另一端,她扑通一声坐在那张与女人长相如出一辙的遗像前,“哇”地潸然泪下。 “呜呜呜,妈妈我好想你啊,”虞柠边抹眼泪边自言自语,“你和爸爸看到我现在这样肯定会很失望吧呜啊啊啊啊!” 不全是演技。 ……真哭了,吓哭那种。 只不过她偷偷塞了点私货,顺着情绪就即兴发挥起来,“我、我今天数学考试肯定不及格了,你们会因为这个就不原谅我吗?我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