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露特走到阳台,忽然又回头。
于漠坐在床边和他对视,觉得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
但他只是回头看了一会儿L,再度优雅礼貌地道别:“那我先走了。”
“厄洛伦,不要过度消耗自己,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人消失在阳台,于漠也没有关窗,掀开被子躺在床上。
手指上的戒指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魔力,缠绕着他的手,抚平干涸的身体。
于漠闭着眼睛,缓缓转动这枚指环。
床边忽然往下陷了一下。
于漠仍然没睁开眼睛,有浅浅的气息笼罩在上方,冰凉的一缕头发在他脸颊扫过。
他睁开眼,毫不意外地看到刚才离开的主教阁下又回来了。
侧身坐在床边的男人垂头凝视着他,目光却不是看着他的脸,而是在看他脖子上的蓝宝石星辰项链。
这也是他送的,第一次去星辰会之前亲手戴在他的脖子上,说能保护他。
他好像挺喜欢送他能戴在身上的东西。
“你一直戴着它。”珀露特今天没有戴着手套,长长的手指在那枚蓝宝石项链上点了一下。
“是。”这位主教阁下曾对他说,希望他能一直贴身戴着。
因为在他那里得到不少便利和帮助,作为交换,于漠答应了这小小的要求。
“如果你实在不想离开,可以在这里睡。”于漠对去而复返的人说。
珀露特笑了一声:“确实舍不得离开。”
他一手撑在床边,另一手不知从哪拿出一朵白蔷薇,带着露水和清冷香气的白蔷薇落在于漠的脸颊旁边。
赠花的人拉近两人的距离,低头亲吻他。
浅尝辄止的亲吻里带着强烈的克制感。
于漠能感觉到主教阁下身体里拉扯的力量,仿佛有一股吸引力将他拉向他,要他往下坠落;又有另一种力量将他拉扯离开,往后退去。
察觉到他即将离开,于漠抬手碰到珀露特的脸颊,将垂落的碎发往上勾到他的耳后。
薄薄的耳朵在他手指里发烫,珀露特似乎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顿住了,虚虚贴着湿润的唇。
于漠手臂托住他从背后滑落的长发,手指往后按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压。
轻轻一个动作,好像为主教阁下压下万钧重担,不由自主重新压下来,吻得更深。
他的犹豫和沉溺一样明显,眼睛里的琥珀色在流动,像是被高温融化,几乎要流淌下来。
但片刻后,他皱眉闭了闭眼睛,仍是抽身坐起,一只手张开捂着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主教阁下,身位神职人员的坚定信念让人惊叹。”于漠说。
珀露特放下手,露出苦笑:“你是在故意玩弄我吗?”
于漠靠着枕头,脸上有一丝笑意,他确实觉得主教阁下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挺有趣。
也
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克制,甚至好奇过完全打碎他的坚持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但他到底不想因为一时好奇就惹上更大的麻烦。
于漠的嘴唇还湿润着,眼睛里那一点稀少的温度转眼就已经熄灭,像一堆燃烧不起来的雪。
他又是那样冷清疲惫的神情,淡淡说:“阁下回去吧,我该休息了。”
这一次,珀露特是真的离开了。
于漠忙了几天,连夏莉都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动静,悄悄问他:“哥哥,你是不是在找杀死墨顿侯爵的凶手?”
于漠不在乎谁杀死的墨顿侯爵,他只是趁着这件事,梳理着自己能掌握的力量。
但夏莉误会了。
她神神秘秘地对哥哥说:“我想,我知道是谁杀死了墨顿侯爵。”
于漠意外,他没认真去寻找凶手,但夏莉找到了,真让他没想到。
不过,她到底是女主角,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另有奇遇也说不定。
“是吗,你认为凶手是谁?”
“我觉得,可能是塞西尔夫人。”夏莉抿唇。
又是一个于漠没想到的名字。那位活跃在宴会茶会的年轻继母,在他这里印象很单薄。
“为什么是她?”正因为是意料之外的人,于漠相信夏莉一定有充足的理由。
“墨顿侯爵死在花园那天晚上,夫人也去过花园,她说是去见情人了,但我当时隐隐觉得她身上好像有一点血腥味。我学习了光明魔法之后,对这些就比较敏感。”
夏莉握紧双手,“但那时候我只是怀疑,所以后来我还悄悄关注了夫人接下来的动向。”
夏莉在打探消息这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的时候,大家好像都觉得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都不知道隐藏,无意间就会透露出不少隐秘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