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这什么东西!!” 李氏狼狈后窜,闻了闻宽袖,“呕——” “是谁!是谁竟敢往本夫人身上泼泔水!” 李氏指着楼上的人家破口大骂,可惜开着的窗户有无数,她也分辨不出究竟是哪一家。 街道两旁的百姓哄笑,“谁让夫人正巧站在泔水桶的位置!这也怪不得别人啊!” 江芙在一旁胆汁都要吐出来了,祁谨行当街嚎哭,尖锐的声音扎着人的脑仁,简直是双倍折磨! “你们这帮刁民!” “闹什么!” 东城兵马司吏目正巧巡视到这儿,见闹哄哄的,拨开人群喝问。 李氏赶紧跑了上去,“官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我是武定侯府的侯夫人!刚才就在那儿,不知是哪家泼了我一身泔水!” 吏目嫌恶的跟她拉开距离,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你就是武定侯府少夫人的婆母啊……” 那就怪不得被人泼泔水了。 “侯夫人自己站在泔水沟前头,人家习惯了往沟渠里倒泔水,不小心倒在你身上,意外而已。您下次自己小心些,站远点就是了。” 李氏瞪圆了眼,“你!” 吏目冲街道旁百姓喊道:“日后倒泔水都看着点!住楼上的自己下来倒,不可再随意倾泼!” 百姓七嘴八舌的应是,其实大家都知道规矩,只是想教训李氏她们而已。 李氏直叫气哭了,同江芙上了马车灰溜溜的跑了。 “刁民!真是刁民!等序儿做了官,我定不放过那吏目!” 马车内气味难闻,李氏把外衣脱了扔在地上,可身上的味道还是浓的很,三人跟刚从屎堆里上来似的。 江芙恨恨抹了一把脸。 “夫人,这事也蹊跷了!您方才没有发现吗?不管是吏目还是那帮刁民,都特别问了您的身份,着重点名您是少夫人的婆母!咱们莫名其妙被泼泔水,兴许就是纪舒指使的!” “对啊!” 李氏反应过来,暴跳如雷,“等回府看我怎么教训那贱人!” 三人赶回武定侯府,赶紧沐浴了一番,李氏换了三四遍水,才彻底抹掉了身上的气味。 换好了衣裳,她盛气凌人直奔纪舒住处。 “纪舒!你这贱妇!给我滚出来!” 人未到声先至,李氏刚走到内院环廊下便大声叫嚣,附近杂扫的下人纷纷看了过来。 李氏来之前下定了决心,这次定要给纪舒好好立立规矩。 “祁夫人好大阵仗,要对我女儿做什么?!” “亲、亲家!” 李氏愣在了院子里,纪舒的母亲林氏站在台阶上,满脸愤怒的看着她。 “亲家你、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我女儿命都没有了!你们祁家好狠的心啊,岁岁身体不适你们还要她熬夜看账!逼得她在云霞坊前吐血,满城皆知!你们是要逼死我女儿是不是!” “啊?!” 李氏趔趄后退,她、她不知道啊! 这时,祁承序闻讯赶来,纪母看到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祁二爷到底有没有把岁岁当夫人看?你们祁家若是容不下我女儿,我现在就带她回去,这婚事不继续也罢!” 祁承序冲上前去,焦急道: “岳母息怒!此事是侯府的错!我们定会好好给舒儿养病的,您千万不能拆散我们夫妻啊!” 纪母说带纪舒回家也是试探,她到底还是不希望女儿和离的。 纪父丢不起这个人,她也觉得和离对女儿家名声伤害太大,以后就不好嫁了。 只要祁家还有悔改之心,这日子总能过起来。 “你还把岁岁当夫人呢?你干的那些破事儿,我都听岁岁说了!” 祁承序屈膝跪下,“恳请岳母给小婿一次机会。之前是小婿对不起舒儿,日后定会待舒儿好的!” 隔着一扇窗,纪舒冷眼看着祁承序表演,喜桃忍不住说: “二爷真是奇怪,不喜欢小姐还要捆着小姐,不肯放小姐自由!” “呵,毕竟我还有用处呢。” 纪舒看见祁承序身上的香灰,便知他刚从老太太那里赶来。 整个侯府最精明最无耻的,就是老太太,她恨不得榨干纪舒身上的每一滴血,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纪母说教了一番,叹道:“你最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