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们七手八脚的把傻小子拽走了。 谢宇飞奋力挣扎:“婶子们别拽我啊,我去帮冯哥拍照片留证据……我说真的呢,我真不乱说话了……” 婶子们不理他,按着他敷衍的哄:“啊行行行,小谢你别闹,等会儿再玩,先让小苏办正事。” 谢宇飞:“……” 他没闹啊,他问的难道没有用? 婶子们拽着他,朝苏昀承点点头:“小苏你办事,我们看着他。” 苏昀承朝婶子们点了点头,却朝谢宇飞走了过来。 谢宇飞满眼希冀:“承哥,其实我问的特别有用对不对?” 苏昀承懒得理他,从他的衣兜里拿出照相机:“借我用一下。” “哎?要不还是我来吧,我的照片都在华夏日报发表过……” 苏昀承转身就走。 他拿着照相机,对着施东杉和满地狼藉拍了几张照片。 施东杉有些心慌,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 她现在怕死了这个男人! 他就是个恶魔! 苏昀承收起照相机,拿出工作笔记和钢笔,睨着施东杉问:“姓名?” “施、施东杉。”施东杉缩了缩脖子,说话的声音都不似之前那般底气十足。 “来十里大队干什么?” “我、我……”施东杉咽了口唾沫,目光躲闪,“我有东西落在这儿了,我来找东西。” 乡亲们纷纷撇嘴,冷哼着朝她翻白眼。 冯伟刚才打开了东屋的门,离得近的乡亲们可都看见了,那屋里被翻得像遭了灾似的,说她是土匪一点儿都不过分。 苏昀承只当没看见,继续问:“什么东西?” 施东杉又咽了口唾沫。 她哪有什么东西落在这儿啊!她就是心里头憋气,找个茬儿来闹腾一番,谁让当初大队长任由插队知青欺负她呢?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这话肯定不能说。 这个男人太凶了,她得等一等,等到了公社,再想办法告诉爸爸,让爸爸收拾他! 当然,如果她能把眼前的事儿含糊过去就最好了,那这个男人就是无缘无故打自己,她可以直接让爸爸把他关十年! 施东杉久久不开口,乡亲们都已经猜到了她是在没事儿找事儿,正气得不行时,林念禾突然开了口: “这么着急的来找东西,那一定很贵重咯,你不会丢了钱吧?” 李婶一愣,纳闷儿的看向林念禾。 丢了钱?她可没捡到啊! 林念禾给了李婶一个安心的眼神,又看向施东杉:“虽然你打砸东西不对,但一码归一码,你要是真丢了钱也算情有可原,我们会帮你找的。” 施东杉早就被疼痛折磨得痛不欲生了,听到林念禾的话后她的眼睛亮了亮,也没心思考虑这个台阶下边是不是连着个大坑,一步就迈了下来: “我就是丢了钱,他们给我送行李的时候我没找到,所以才来找的。” “哦哦,你丢了多少?闹成这样,肯定不是块八毛的,不过你一个知青能有多少钱?总不可能丢了五百块吧?若真是那么多,你把房子拆了都不算过分呢。” 施东杉脱口而出:“就是五百块!那是我攒了好几年的钱!” 她说完,扬起下巴看着苏昀承,多了几分底气。 可惜苏昀承压根儿没看她,他垂着眼睛,飞快的在工作笔记上写记录。 林念禾长长的“哦”了一声,忽然转头问祝卫强:“祝连长,施东杉进兵团多久了?” 从刚才起,祝卫强的脑袋就一直嗡嗡作响,闻言他下意识回了一句:“一年半。” 林念禾轻挑眉梢:“难怪大家都想进兵团呢,一年半就能攒五百块钱,早告诉我我也去啊。” “哈哈,念禾听她吹牛呢,兵团知青所有补贴加在一起一个月大概四十块,就算兵团管饭,她还能一分钱都不花吗?你看她那双皮鞋,那不就得五六块钱呢么?” 王淑梅掩着唇轻笑,又指了指施东杉手腕上的手表:“她那块表我在穗城供销社看到过,一百八十块呢!” “对哦,我也看到了。”林念禾朝施东杉抬了抬下巴,“你到底丢了多少钱啊?哦不对,我应该问,你到底丢没丢钱啊?说谎可是要被处分的哦。” 林念禾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施东杉再虚也得撑着啊! 她一口咬定:“我就是丢了五百块钱!这块手表是我爸爸给我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