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温和的态度说最果断的拒绝,说罢,褚厂长还一副笑面弥勒的模样,关心询问:“妮诗姑娘,你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的确,我们家很需要这批布料,所以能不能尽快给我发货?”妮诗问。 褚厂长长长的“哦”了一声,用最诚恳的表情说道:“是这样的特殊情况啊,你放心,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一定尽早给你发货。” “好,多谢。” “那你快去忙吧,如果有什么需要,请一定告诉我,在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你。” “谢谢。” 妮诗走后不久,林念禾便鼓着掌从柱子后绕出,朝褚厂长竖起大拇指:“褚厂长,还得是您会聊天。” “哈哈哈,”褚厂长哈哈一笑,不甚在意的挥挥手,“这算什么,你回去问老汪,他会的可比我多。” 林念禾但笑不语,等着褚厂长开口。 褚厂长笑了一会儿便问:“我听小付厂长说,兰县纺织厂需要在我们厂进一批布料?你们需要什么?我先给你们安排。” 这事儿褚厂长第一天就听付芹说了,当时他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做头花实在用不了太多布料,这算不得什么大订单。 可林念禾帮他们清了一大批瑕疵布啊,还是按照原价卖出的,就算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他也得回报一二。 “是呢,我们的确有这个需要,不过这事儿是汪叔叔主导的,他今早还与我说,咱们的事不急,等您这边忙完了我们再商讨。” 听了这话,褚厂长的心瞬间被暖意包裹。 他只觉得兰县纺织厂的同志们可真好,体贴又善良,还有大局观。 阴谋诡计都是对外的,对内,那必须得拿出一百二十分真诚。 褚厂长立即说:“外贸的事有小付厂长负责,我这就去找老汪,可别耽误了你们生产!” 褚厂长说完就走,急匆匆的去找汪潇。 林念禾看着他的背影,由衷感慨:“褚厂长真是我见过最好的沪市纺织厂厂长啊。” 因为瑕疵布的缘故,几乎全国所有的纺织厂都领了林念禾的人情,这不,只要汪潇开口,再小的订单他们都接,还纷纷打电话回厂里让尽快安排生产,若有现货最好,直接寄到兰县去就是了。 第二天,妮诗走了,带着杀气和希冀。 她这一走,林念禾彻底清闲下来。 气运之子的事儿她管不了也不想管,尤其现在的情况,最想把阿贝尔家踩在泥土里的另有其人,没猜错的话,卡帕萨根本无需出手就能躺赢。 机械厂那边也用不着她指挥,京城那边听说了他们要齐心协力组建研究组后给予了极大的支持,据说还请到了两位物理学大拿加入。 林念禾没事做,索性和王淑梅温岚一起带着牛娃四处游玩。林念禾买了台照相机,拍了许多照片,而那只剩下样品的展位就留给汪叔驻守了。 温岚有时候累狠了也会要求和汪潇换班——相比于陪他们逛街,她情愿在展位上当摆件。 他们每一天回去都会带着一堆东西,衣服、书本、特产……林林总总,几乎把所有兰县没有的新鲜玩意儿都买了一遍。 值得一提的是,汪潇除了订下布料和珍珠之类的配饰外,还在展会现场和穗城纺织厂的同志相谈甚欢后经介绍结识了风扇厂的厂长,在“四海之内皆兄弟”的指导思想下,汪潇硬生生的要来了二百台电风扇配额,七月初就能交货。 日子一天天过,春交会的现场外商一天比一天少,各个厂子的配额也越来越少。 穗城安静祥和,遥远的米兰却暗潮涌动。 马莱克是个狠的,一边拿捏着三哥要钱,一边不停的利用职务之便找阿贝尔家的茬儿,阿贝尔家到底是外来户,哪怕在米兰经营十余年,底蕴人脉也无法土生土长的马莱克相提并论。 春交会落下帷幕那日,阿贝尔家的大家长与马莱克见了一面。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马莱克离开阿贝尔家的庄园后,老爷子就下了命令——搬家,回巴黎。 这般壮士断腕的壮举却没有太好的结果,因为等他们踏上故土,竟发现这里的年轻人脑袋上也戴着蘭牌头饰。 据说,老爷子看到那玩意儿的下一秒就气血翻涌晕了过去。 米兰的种种,几乎都是黄部长转达给林念禾的。 卡帕萨大叔压根儿没被这段争斗波及,两耳不闻窗外事,兢兢业业装修店铺。 春交会的最后一日,卡帕萨完成了店铺装修,也接到了第一批头饰。 林念禾也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