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林念禾也是能在瑞士连滑好几个山头脸不红气不喘的滑雪大师。 想当年,她虽然不够格参加奥运会,但也足以被称一句民间大佬。 想当年…… 林念禾发誓,她想了那么多次的当年,绝对不是想提当年勇,她只是想表明——如果不是队长叔一声吼,她绝对不可能一头栽进雪堆里。 当然了,这也不完全是队长叔的错,还跟门板有关、跟没压过的雪有关、跟风向风速空气湿度都有关……哦对,还可以把锅甩到鞋子上! 王淑梅一边把林念禾往外抠一边抱怨:“我今儿这一早上就没干别的……净往外挖人了。” 林念禾把嘴里的雪往外吐,不禁庆幸——得亏这会儿没什么污染,要是在后世,吃这么一口雪轻则肠胃炎,重则重金属中毒。 她拽着王淑梅的手从雪堆里爬了出来,她现在就感觉脸上冷得发麻,脖子也一样,雪从衣领灌进去了,全身都凉飕飕的。 王淑梅摘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掸雪,催促着:“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肯定都湿透了。” “嗯。”林念禾揉揉冷得发酸的鼻子,转回身一本正经的朝几个看呆了的学生说,“都看见了吧,滑雪是很危险的,这也就是我,要是你们的话,掉进雪窝子里了连个鞋底都露不出来,想挖都不知道从哪下手。” 孩子们茫然疑惑又无助。 禾禾老师不是说要表演踏雪无痕嘛,这怎么突然就变成安全教育了? 林念禾挽着王淑梅的胳膊,全凭一腔为人师表的热血才忍住没打哆嗦,她继续说:“所以啊,你们玩这个游戏的时候身边必须有两个小伙伴,如果谁掉进雪里了,一个留下挖人,另一个去最近的人家找大人帮忙,记住了吗?” “记——住——了——” 孩子们拖着长音齐声回答。 吓死他们了,他们还以为禾禾老师要把他们的门板没收了呢! 林念禾挥挥手:“玩去吧。” 她说完,回头看到队长叔还在不远处缓慢移动,她踮起脚朝他挥了挥手,然后拽着王淑梅火速离开尴尬现场。 要是等队长叔挪过来,肯定劈头盖脸一顿骂,她已经很尴尬了,可不能再挨骂。 路是她们来时就蹚出来了的,顺着原路往回走就轻快了许多,速度也不慢。 林念禾一路小跑回了知青点,对王淑梅说了一句“我擦洗一下换衣服”就钻进了屋子,把门栓好了。 王淑梅在门外问她:“你有热水吗?” “有!” “够吗?” “够!” “那你有事喊我。” “好!” 林念禾应答的时候已经把窗帘拉严实了,她拿出四个取暖器,都开到最高温度,小屋的室温嗖嗖上升。 把湿了大半衣服脱掉,林念禾腾出地方拿出装着热水的浴桶,尽可能无声的坐了进去。 热水包裹住身体,赶走了寒冷。 林念禾坐在浴桶里拿出一杯热乎乎的红糖姜茶,闭着眼睛仰头就干了。 泡了十几分钟,鼻尖儿都冒汗了,林念禾这才感觉舒服了些。 她洗好澡,换了套棉睡衣,收拾好屋子把炕烧起来,这才拉开窗帘拿着书本上了炕。 她今儿不打算出门了。从今早上开门就被雪埋了鞋她就应该料到的,今天的她不适合出门,再出去保不齐就还得被埋。 再被埋一次的话,她肯定得去卫生所报道。 林念禾刚写了一行字,外边就传来了王淑梅的声音:“念禾,换好衣服了吗?” “好了,门没锁,你进来吧。” 林念禾应了一声,把肩头的棉袄穿上,挡住了睡衣。 王淑梅右手提着个暖水壶,左手拿着针线篓,看她已经缩到炕上,松了口气:“还行吧?着凉了没?”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暖壶里的水倒进林念禾的暖水壶里。 “没大事,喝了姜汤。”林念禾朝她招招手,“上炕坐。” 王淑梅不放心,又试了一下林念禾额头的温度。 体温没什么变化,王淑梅给她的杯子里倒上热水,这才坐到林念禾的对面开始织毛衣。 林念禾撑着下巴看她,那线是灰色的,她便问:“给大民织的?” “是啊,”王淑梅十指飞快,“半大小子长得快,我就趁着有空多给他织两身。” “之前听你说想送大民去当兵?”林念禾又问。 “嗯,我也不求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