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面,天朗气清。远山纵横,云薄草青。 林念禾说: “以后对你的脑袋好点儿,毕竟它的存在就是为了你的身高做贡献的。” 吴校长:“噗……” 赵壮实:“啥意思?” 林念禾歪头看他,笑得意味深长。 赵壮实咂摸了好半天,最后用很不确定的语气问:“你骂我呢?” 这也没脏字啊! 林念禾转头继续眺望远方,端的是骂街大师的高手范儿:“我都说了, 我骂你你也听不懂。” “不是,你骂我啥了?”赵壮实拧着眉头回身看林念禾,“啥脑袋身高的?” 林念禾不理他。 赵壮实急了,求助似的看向吴校长。 吴校长勉强忍下笑出声的冲动,迫不得已解释说:“脑子是用来思考的,只为身高做贡献, 就是说你……噗……” 吴校长深耕教育事业多年, 什么样的学生她都见过,一般情况下, 她总是能保持平稳气场不笑出声的。 但是现在…… 吴校长的平稳气场绷不住了。 赵壮实在吴校长的指点下,终于弄明白林念禾到底骂了他什么了。 他愣了片刻后暴怒:“你说我没脑子?” 林念禾作势看看手表:“还不错,在有人帮助的情况下,你只用了五分钟就懂了呢。” 赵壮实梗着脖子犟:“这算啥骂人啊!” 没脑子、没脑子……他不服!这不算! 林念禾:“那你就当我是陈述事实吧。” “……” 这句赵壮实听懂了,他破口大骂:“你他妈……嗷!”一句话没骂完,就只剩下惊呼的份儿了。 事实证明,这年代虽然车少,但赶车的时候也不能分心太过。老黄牛虽然也长了眼睛,但让它在走路的同时顾及到牛车的行驶状况…… 这显然太为难牛了。 老黄牛终于成功的把他们带进了沟里。 沟里,林念禾扶着吴校长, 看向赵壮实, 和善问候:“你大爷。” 赵壮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小声嘟囔:“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他声音发虚, 眼神乱瞟不敢看吴校长。 他出来之前, 关舅爷就一直叨叨,说这个校长是文化人, 让他赶车稳当点儿别把人磕碰到了。 现在可好, 直接栽沟里了。 这要是摔坏了哪儿, 挨揍不说,估计还得赔钱。 赵壮实自觉摊上大事了,只觉喉咙发干,他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向林念禾。 一个馊主意瞬间浮现在脑海,他盯着她,声音大了几分:“那不是你非得跟我唠嗑么!你不说话我哪能回头看你?你赖我干啥?” 林念禾:“……?” 她承认自己的确有责任,也没打算让赵壮实赔钱或是负责,可他这甩锅的姿势,也太难看了吧! 一旁,吴校长笑着挥挥手:“我没事,刚摔在草垛上了,没事。” 赵壮实终于敢看她了:“真的?” “真的。”吴校长点头,“快把车扶起来,咱们尽快去镇上。” “哎!” 赵壮实听她这么说,一颗心总算放回到肚子里,也不用别人搭手, 自己就把车给扶了起来。 林念禾怕吴校长逞强, 背过身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腕脚腕, 见都没有事, 这才放了心。 车栽进沟里的瞬间,她把吴校长推到旁边的草垛里了,不是这样的话,估计她真能伤到。 吴校长低笑着从林念禾头上摘下根草屑,看着不远处的赵壮实轻声说:“这就是教育的必要性啊,不仅是要学写字、学算数,还要教会人担当和责任。” 林念禾揉着刚刚杵到的左手手腕,反问:“那您怎么不教教他?” “这种时候与他说这些,是没有用的。”吴校长摇头,“他听不进去,也不能理解,只会觉得我是在诳他。” 林念禾不由得多看了吴校长几眼。 曾经,吴校长给她的印象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教书匠,她有自己的坚持,也有自己的信念,但她看不懂局势,所以她的抱负无处施展,处处碰壁。 现在看来,是自己把这位校长想简单了啊。 林念禾想了想,去到栽倒的牛车边,看着赵壮实问:“哎,你应该不会觉得,骂人就是问候对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