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吏部。 吏部尚书翻阅着名册,上面皆是近来任免升调的官吏。 他眼神冷漠,扫过名册上的一个个名字,当扫到秘书郎赵无疆时,他眼眸微微一顿,随后便移开了目光。 目光不断上移,移到了兵部尚书陈安邦的名字上,此刻陈安邦的名字已被划掉,预示着这个位子将会空出来。 “砰砰。” 门外传来叩门声: “尚书大人,户部侍郎让小人传信,说是张尚书同意了。” 吏部尚书沉声: “知道了。” 门外声音退去。 吏部尚书眼眸闪烁,轻哼了一声,这张退之居然连他提出来的无理要求都能答应,看来陈安邦府宅中,存在了对张退之极为不利的东西。 空出一个兵部尚书,要是再空出一个户部尚书,啧啧......吏部尚书面带讥讽摇头,他心中有了别样的心思,这抄家主事官的位子,他也不想放弃了。 近些年,新皇登基根基浅薄,朝中不少官吏的位子变化,他都有参与其中。 作为吏部尚书,主管官吏的升迁调用考核,他在其中揉杂了不少猫腻,借此赚得盆满钵满。 并且他从不与陈安邦相互合作,也不担心有什么明确的把柄在陈安邦手中。 他一直认为陈安邦是个粗鄙的武夫,不配与他这样的智者相为伍。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陈安邦没脑子......礼部尚书眼眸幽深,他手指轻轻叩动案几,思忖着抄家一事。 朝中不少朝臣都有受他恩惠,他可以借此利用这些朝臣,将自己推举为抄家的主事官,到时候不但可以谋取陈安邦府中的底蕴,更可以借此掌控户部尚书张退之。 这不得比拿你张退之一份利益好强得多?吏部尚书面露丝丝讥讽。 户部与吏部一直以来在六部之中都是相争的位子,一个管钱,一个掌权,相互争斗尚书省老大之位。 他作为吏部尚书,只要拿下户部尚书,就可以权倾六部,甚至坐上空缺已久的尚书令之位。 要知道,尚书令可是朝中二品大员,不是宰辅,胜是宰辅。 在如今大夏没有宰相的时机,他若成为尚书令,便是真正的权柄彪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吏部尚书心思翻涌,眼眸愈发幽深,他轻声喃喃: “我若要争这抄家主事官的位子,你张退之算个屁!” ...... 工部。 工部尚书阎安身手中拨动着机巧器具模型,幽幽笑道: “张退之让老夫帮他一手?他早干嘛去了?” 户部侍郎埋着头: “尚书大人承诺,您若是帮忙,他会按照以往惯例付诸双倍的代价给您。” “呵呵,平日里造桥铺路兴修水利等,让他拨些银钱都抠抠搜搜的,这次怎么这么大方?”阎安身摆弄着器具模型: “帮,可以啊。 但我不要那些银钱,我要他家那幅珍藏的王圣《兰亭序》!” “我这就去询问...”户部侍郎恭敬称是,他知晓,工部尚书离开痴迷字画,恐怕早就觊觎户部尚书大人的这幅《兰亭序》了。 ...... 两个时辰间,户部侍郎不断走转,到其余尚书府上或在尚书省的办公书房里去传达信息,除了吏部尚书,基本都得到了确切的答复。. 户部尚书张退之得知,终于是松了口气,只要有尚书省的诸位同僚帮助,他就能将自己的灾难阻止。 吏部尚书不断递交出一封封书信,都是写给那些近年来受他恩惠的官吏,他要一举拿下这个抄家主事官的位子,以此来实现自己再向前踏一步的计划。 他已经在吏部尚书的位子待太多年了,他想要位极人臣,去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 而借抄家之举,拿下兵部尚书和户部尚书这个位子,将是重要的一步。 与此同时,其余四品及四品之上的官吏也蠢蠢欲动。 他们并不认为抄家主事官一定出在六部之中,因为他们认为皇上定然会考虑到尚书六部为一家,为彰显公正而将其余五部的人排除在外。 他们不断撰写奏章,在纸上斟酌措词,或举荐自己,或举荐其他同僚。 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主事官的位子,早已注定了人选。 ...... 在朝中大员为抄家陈安邦一事展开明里暗里争斗时,偌大的后宫,也出现了震动。 这份震动,是新皇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