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垂眸轻笑:“我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戴面纱只为遮丑而已。 如此,只要你不怕,给你看看又是何妨?” 朝歌的话,让女子眸中一阵的疑惑。 明明那张面纱外的眼睛清澈透亮,一看就是一张美人胚子的脸...... “啊! 姑娘你,是我唐突了,没想到姑娘你真的是为了遮盖脸上的疤痕。 可惜了姑娘这好五官,姑娘本该心善人美的,为何老天会如此待姑娘不平?!” 女人看着朝歌那明显才几个月的疤痕,感慨得就如水做的人儿一样,心疼的就又红了眼眶。 “从难民堆里爬出来,能活着就不易了,一副皮囊而已,无需如此感慨。” 朝歌的话还未说完,急匆匆追来的陈堂安出现在了后门处。 只是,冷不丁的看到朝歌那张毁容后狰狞恐怖的脸时,他也被惊得脸色忽的呈现出一抹惊恐。 只是当听到朝歌说的那一番话后,被这忽然毁容的脸惊吓到的陈堂安,瞬间耳根泛红。 暗暗后悔刚刚那冒失没控制的情绪,而朝歌已经扬起明媚的笑容看向了他。 “大人,宝子也算跟了我几天,我对他甚是喜爱。 不说当自己儿子看吧,也是很亲的那种。 我知大人膝下无子,不管你是处于什么原因稀罕宝子,也请若是将来,你有了更多的儿子时,也不要忘记了当父亲的本分。 小女子阶跃就多言了。” 话落,朝歌接过女人手里的孩子,不舍的抱了抱,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后,才还给了女人,将其面纱戴了回去。 “告辞!” 朝歌离开了,而她那从容不迫的洒脱身影,却是在二人心中久久不能忘记。 “相公......” “此女子恐怕也是苦命之人,却是不以德报怨,还如此善心,真是让为夫佩服。 放心,我会好好待你们母子,不让你们受到半点伤害。” 云家村—— 朝歌骑在马背上,慢悠悠的走了大半天时间,总算到了原主的家乡。 云家村是个不算平坦富饶的地方,反而三面环山,一面朝河。 就连通往镇子上的路,也有十几里远,山路崎岖,上坡下坎,马车若是行走,都有些费劲。 终于翻过一个小山坡,朝歌凭借着原主的记忆,一边俯视着不远处的整个村子,一边回忆着这里的地形。 原主离开五年多,而这个村子的模样似乎与记忆中的画面没什么改变。 屋子还是那些泥巴墙茅草屋,田地里还是那些农作物。 九月是丰收的季节,而此时即便快要到傍晚了,田地里劳作的人依旧在忙忙碌碌。 有些人家屋顶的烟囱已经升起寥寥青烟,这一副隐世在深山中的小山村,宁静又安详。 朝歌早已换了一身乡下姑娘穿的碎花对襟上衣,下半身青色长裤。 头发一条大麻花辫搭在胸前,若不是脸上的面巾,真的就是一个妥妥的村姑模样。 不但如此,她的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包袱。 包袱里同款衣服一身,碎花颜色不一样罢了,几包糖果和几两碎银。 人心叵测,记忆中原主的娘亲温柔贤惠勤劳,父亲憨厚老实不善表达爱意,爷爷是个不管事儿的,奶奶是个强势的,还有叔伯婶娘堂姐堂弟堂兄一大堆。 她现在拥有的财富,大概将整个村子买下都是可以的,但不如此,又怎能看出谁是善恶? 朝歌挽着包袱,穿着一个故意弄破了洞的布鞋,一边张望,一边走入了村口。 一进去,道路两边地里劳作的乡亲们就频频朝她张望来,有些甚至好奇的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直起身就朝她喊道:“姑娘,你是走那家亲戚啊?” 乡亲们的热情和淳朴,前世朝歌也见识了不少,冷不丁的被忽然喊道,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姥姥家那个村子一般。 “云长家的,大娘你们的玉米真大个,今年你们可是丰收了!” 随便的家常话短,朝歌感觉自己逃荒时所经历的那些凶险,也只有在此刻像是做梦一般。 “啥玉米啊?姑娘这叫包谷,你是云长家的哪家亲戚啊?怎滴还戴个面纱,怎的从没见过你来呢?” 这大婶手里的活儿没停,还不忘一边和朝歌聊了起来。 而朝歌挎着包袱,脚下也没停:“我不是他们家的亲戚,我是她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