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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岭之花22(1 / 2)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封钊挂了秦楚四次电话。

整整四次。

十二点,也作零点,日与日的交接之处。

对于秦楚而言,它的意义是结束了一天的折磨,又迎来崭新的一天。

只是无论哪一天,她的世界都不会升起太阳——周遭的恶意化作乌云,电闪雷鸣着向她袭去,精神与肉·体皆逃脱不了被攻击的命运。

秦楚无家可归,自然也无路可逃。

她选择将希望寄托于封钊,可这唯一的稻草挂断了她的电话。

回应秦楚的是一句机械女音:“无法接通”。

如此说来,封钊何尝又不是刽子手之一。

虽然他从未想过,要这般伤害秦楚。

他仅仅是保持了平日里的一贯作风,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封钊看也没有看一眼那只手机的残骸,他俯下身,抚着秦楚的额顶。

乌黑亮丽的长发失去光泽,如同稻草般干枯,甚至有几分剌手。

封钊却浑然不觉,他用清润的嗓音低声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哄了很久,秦楚终于抬起了头。

“哥。”她的眼中血丝密布,不知是哭泣的缘故,还是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困了。”

封钊搀扶秦楚回了房间。

他刚想退出去,谁料秦楚哀求他说:“哥,你别走。”

封钊的踌躇了几秒,还是留了下来,俯身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安抚着她。

直到秦楚呼吸匀畅,差不多入了睡,他才抽出身来,修好手机又拨打给医生。

咨询的心理医师告诉封钊,根据症状表现,她所能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创伤后遗症。

浑浑噩噩中偶尔能保持清醒,但不能碰见相似的场景,会引发创伤回忆,进而受惊逃避。

“看来她只对你亲近。要想好转,必须让她处于一个她认为是友好舒适的环境之下。平日里也希望你照顾她细心一点,发现不妥,就及时抚慰她的情绪。”

医生郑重其事地叮嘱封钊:“切忌对她造成刺激。”

“那该如何判断‘刺激’呢?”封钊问。

“学校最好短期内不要再去了。听你的描述,被挂断电话也算是一种。”

医生想了想,又说:“还有,她对牛奶似乎有种执念。你知道原因吗?”

封钊揉了揉眉心,回:“我不太清楚。”

牛奶。

为什么单单是牛奶呢?

医生总结道:“现在不是和患者一对一交流,所以没办法分析得具体,最好还是劝她来我这里一趟。如果发生了极端情况,可以使用一些安定类的药片,时刻注意避免对她产生刺激。”

“好。”封钊一口应下。

次日清晨,秦楚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间,封钊已为她准备好了早餐。

兴许是疼惜秦楚“没办法吃饭”,封钊多买了几种早点,满满当当的一桌,别样丰盛。

其中包括一杯牛奶。

秦楚尝了上面的每一样,不顾吃相地大快朵颐,还幸福得哼起小调。

封钊胡乱动了两下筷子,假装随意,问她道:“你不喜欢喝牛奶?”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

秦楚的眼神躲躲闪闪,分明是在说谎。

封钊将那杯温热的牛奶递到了她的面前。

秦楚屏住呼吸一口气倒进嘴里,又捂住口鼻飞快地朝洗漱间跑,一如往常做的那样。

——只是这次封钊抵住了门。

秦楚推封钊,封钊纹丝不动,口腔里的腥味却要把秦楚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你别看……”她短短地哀求了一句。

封钊又哪里会听。

他本来只是想看秦楚是何反应,结果没成想她的动作太快,没等他拦下,秦楚便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

无奈,秦楚当着封钊的面吐了个天昏地暗。

不仅把胃完完全全清空了,姿态更是狼狈混乱,可又无法停下作呕的动作,到最后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大概光是观看这幅画面,便能共情地感受到胃的抽搐该有多么煎熬。

封钊捂着自己的胃部,脸色微微泛着白。

秦楚好不容易止住动作,跑去洗手台反复漱口。

水打湿了整张脸,洗涤得干净彻底。

“很丑是不是……”

她的五官皱在一起,表情痛苦,然而最想问、最在意的,还是她在封钊心中的形象。

封钊没有说话。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秦楚的嘴角向上,试图扬起一个笑容,可是耷拉着的双目却出卖了她:“……都说了,让你别看。”

说罢,眼眶中又开始氤氲着一片雾气。

原先对封钊,秦楚总是在笑,各种各样的笑容。

而她这两天哭的次数,恐怕抵得上半辈子了。

“你别哭。”封钊递上一张纸巾,有些笨拙地解释道:“我不是在嫌弃。”

秦楚拭了拭泪,半信半疑地瞪大了眼:“真的吗……”

“嗯。”

秦楚抿出一个笑,又抱住了封钊,把头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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