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沉着眉眼,她娇美的芙蓉面,此时冷得像是寒冰,又似利刃。 “这个人,到底是谁?” 她要知道,是谁处心积虑见不得她们好。 若是不把潜伏在她身边的这人揪出来,她和凌寒就永无宁日。 顾澜张开嘴唇,刚做出口型要说出那个名字,可就在这时外面响起喧杂的吵闹声,魏思音蹙眉去听,听到有人发疯了似的声嘶力竭地喊: “闹鬼了,厉鬼来索命了!” 最初只有这一个人喊,接下来就有更多人跟着哭爹喊娘,大叫着说自己见鬼了,那叫声极其凄厉,就好像他们真的见到了多恐怖血腥的景象。 魏思音沉下眸光,从来只听说过百鬼夜行,这光天化日之下,顾府总不能是百鬼日行了吧? 她又看向面前的顾澜,他一改平日里的冷静从容,那张常年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罕见了露出意外之色。 魏思音让鬼面卫出去探查,沉声质问顾澜: “外面在闹什么鬼?” 顾澜摇头道,“臣也不知……”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一声巨响,原本乖巧缩在魏思音手腕上的灵蛇忽然绷直了身子,抬起头来发出高度警戒的嘶嘶声。 魏思音与它心有灵犀,立即意识到,顾府有蛊物在作乱,而且正在逼近这个院子! 她现在分不清这蛊物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将顾澜当成目标,亦或是要一起解决了她们二人。 感受到危险在逼近,她并未乱了方寸,反倒愈发沉稳地对剩下的鬼面卫和明镜司的人道: “外面恐有异动,你们护好我和顾二公子,即刻动身出府!” 鬼面卫和明镜司的番子立刻应声,他们两个阵营之间本来彼此不对付,但如今的危机关头,两方都放下了成见精诚合作,用眼神交流后就组成互相配合的阵法将魏思音和顾澜紧紧围住。 穆闯挥刀用内力劈倒了挡路的那几棵树,又命手下朝空中放出信号箭,通知镇守在府外的明镜司大队人马立刻与他们里应外合,护送公主出府。 魏思音一手握紧匕首,另一只手像逮小鸡仔似的揪着顾澜的衣领,就拉着他往外走。 顾澜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显得他太狼狈,咳嗽了一声道,“请公主殿下不要抓臣的衣领,换个地方可好?” 魏思音用眼刀横他一眼,手里抓得更紧了,因为心情极坏,所以也懒得再在顾澜面前装她优雅高贵的公主人设,嘴巴里毫不客气地吐出一连串痛斥: “你们顾家人就是喜欢瞎讲究,不重视内在只在乎外表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都这时候了,还没忘了你顾二公子的风雅架子呢,待会儿把命都交代进去,我看你下了地府还能不能体面得起来!” 她横眉冷眼的十足凶悍,语气也像是在训狗,但比起那些虚与委蛇的温言软语,他倒是更爱听她朝他发火。 她数落起他来时,浑身上下流露出的才是她的真性情,那张巴掌大的美艳小脸都鲜活起来了,当真是顾盼生辉,让他见之忘俗。 魏思音不懂顾澜这些拧巴心思,只看到他挨了训,居然还笑眯眯地望着她,那笑容让她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松了手,心道这什么人呐,居然还喜欢挨骂,怪吓人的,她感觉她方才抓着他的手都脏了。 “公主,小心!” 走在前头的穆闯不知瞧见了什么,忽然爆发出一声怒喝,然后飞扑回来推了魏思音一把。 魏思音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朝左边栽去,也就是她的身影刚动,她原来所站的位置就多了一个坑。 她大为震惊地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坑,喃喃道: “这是火弹?!” 火弹这种危害极强的东西,寻常时候绝不能被带入帝都,由在京郊驻扎的羽林军保管看守。 它和蛊物还不同,蛊物虽然也被严禁,但因为蛊物千奇百怪而且容易隐藏,只要黑蛊师稍加掩饰伪装就很难查出来。可火弹不同,这东西在没燃烧前那就是一个个铁疙瘩,块头又大,藏都藏不了,更没法伪装成别的东西,因此连守城士兵的那一关都过不了。 谁若是敢犯禁将这玩意儿带入天子脚下,那就要被治谋逆之罪,情节严重者全家都要掉脑袋。 所以基本上没人会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险带火弹入城。 眼下,这玩意儿却出现在了顾府。 而且还不止一颗,源源不断的火弹从高处朝魏思音射来,穆闯护着她东躲西藏,她所到之处便燃起烈火,没一会儿就将顾府前院的那些亭台楼阁都烧了个干净。 那火弹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