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被众人望着,心里也明白钱氏此举太过荒唐,而她刚才一时看不过魏思音出来说话,怕是要被人认为是在帮钱氏出头,更重要的是如果真得罪了镇国将军府,那就是自找麻烦。 于是她极为勉强地笑了笑,不再看魏思音,对云夫人道,“我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教导阿音,让她不要太过咄咄逼人,并非怀疑夫人清白,请夫人勿怪。” 云夫人回了一笑,淡淡道,“长乐公主最是慈悲心肠,若是钱夫人说让您给她儿子偿命,您定然也会温柔以待,一句重话都不会说。您的境界,确实是臣妇和阿音达不到的。” 这番话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给长乐公主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魏思音知道姨母这是不乐意看她被欺负,心里暖洋洋的。 长乐公主又等了会儿,见在场这么多人里,竟然无人帮她说话,就连钱氏都不念她的好,看都没看她一眼。她脸上挂不住甩袖走人,也不见段府的人追出来挽留,肺都快气炸了。 世人皆捧高踩低,之前她得太后宠爱时她们都曲意逢迎,现在她被太后冷待,她们又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避她若蛇蝎远远躲开,没一个心善的! 花厅内,钱夫人咬牙切齿,爆出惊天大雷,“我儿子是被云若希你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引诱而死!他去青楼根本不是为了和那些妓子厮混,而是要去那里和你私会!”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段红缨再也忍不住,赤红着眼就要挥掌往钱夫人头上拍,却被魏思音死死摁住,在她耳边沉声道: “你这一掌下去肯定要把她打出好歹来,别人见了就会以为她说的都是真的,是段家心虚了!” 段红缨气得浑身发抖,但终究没甩开魏思音的手。 她转头望向云夫人,只见对方仍然沉眸端坐,此时艳丽的脸上褪去风情不怒自威,毫不心虚气短。 云夫人冷声道: “钱氏,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我不守妇道勾引你儿子,可有证据?若是你今日拿不出证据,如此毁我名誉,我定要命人将你捉拿到官府!” “我就知道夫人嘴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所以今日来时就备好了东西。” 钱氏冷笑着从袖口里取出一根造型特别的簪子,拿在手里给众人看。 魏思音睁大眼睛,只见那簪子是桃木的,上面刻着一对鸳鸯。 做簪子的人刀功虽精,可刻出的鸳鸯却透着一股子笨拙和憨厚,一看就是哪个男人自己刻给心上人的。 云夫人一见簪子脸色微变,钱氏得意洋洋地说,“大家都瞧见了吧?这簪子是当初云夫人刚嫁进段家时,段将军亲手做了送给她的。段将军命她贴身佩戴,将它视为独一份的贴身信物。可就在半年前,就再没人见过她戴这根簪子。因为,它到了我儿子手上。” 段红缨闻言恨不得冲上去抽钱氏耳光,厉声道,“这簪子是你偷的,算什么凭据?” “段大小姐又有何凭据,能叫大家相信这簪子是我偷的?大家都知道,我和云夫人并无什么私交,去年更是一整年都未登府拜访过,我拿什么来偷云夫人最珍视的簪子?” “你说我母亲看上了你那死鬼儿子,舍身勾引……”段红缨越说杀气越重,眸光冷厉逼人,“那你如何解释,她为何要将父亲给她的定情信物转赠给你儿子?是要提醒你儿子,她是有夫之妇吗?” 钱氏冷笑道: “她当然不会将这么要命的东西赠给我儿,是我儿怕被她杀了灭口,自己偷来的。段大小姐,若是只有这根簪子不能封住你们的嘴,那若是我说,我儿子连你娘右腰窝里长了颗红痣都知道,你又如何解释?” 众人又是一片哗然,这回就连魏思音都愣住了。 这时镇国将军段久安恰好走到厅外,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凌寒。 凌寒在听到红痣二字时,眸光微微沉下。 恍惚间又想起那一夜,白雪般的山峦上那一点红梅…… 段红缨虽是云夫人的亲女儿,但也并未瞧见过她娘亲的右腰窝,她一时愣怔不知该如何反驳,就听父亲威严洪亮的声音传来,“夫人右腰上有没有痣,只有本将军一人知道!将这胡说八道的疯妇绑起来送到皇城司!” 钱氏立即大喊,“段久安,你就别自欺欺人了!” “自欺欺人?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故意挑隐私处来说事,不就是吃准了我夫人不能当众脱衣服自证?”段久安背着手一脸不屑道,“就你这点伎俩,还敢往我夫人身上泼脏水。大家看看,本将军像是能被戴绿帽的人吗?”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镇国将军那就是个暴脾气,当初带兵上战场时对不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