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公主这张嘴一说,怎么就变得这么荒唐了? “公主您小点声,这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了,奴婢的脑袋都保不住!” “好,都依你,等回宫后我就拜你为师。” 魏思音言笑嫣然,看着绿漪的眼里亮晶晶的,绿漪的脸红得更厉害了,不好意思道,“公主这么说就是要折煞奴婢了。” “折煞什么?我以前就是妄自尊大,明明自己犯蠢还不肯听身边人的劝告,也难为你们仍然不离不弃忠心相护。”魏思音的笑容里夹杂了几分苦涩。 她魏思音为人浅薄,悟性又差,唯独福气深厚。 有疼爱她的父皇祖母,真心待她的宫人,还有一个虽然被她深深伤害,却仍然在她身边,没有弃她而去的凌寒。 就凭她做过的事,他能选择留下已是情深义重,是她太过贪婪,急着要他忘记过往。 有什么好急? 只要他还在,她们就有将来。 车队快速行驶。 正逢阳春三月,经过一条两边种满桃花树的巷子,魏思音透过车帘的缝隙瞧见那漫漫绯红,她心念微动,伸手挑起帘子命绿漪支开窗门,朝外看去。 恰好凌寒骑着马就护在她窗外,见她不安分地露出一双明亮灵动的眸子,忍不住低头望了她一眼。 头上有落在繁枝上的飞鸟不知何故受了惊,蓦然展翅而飞,摇落了一树花瓣。 那纷纷落落的绯红都落在他身上,精悍森冷的鬼面也仿佛被花瓣染红,衬得他仿佛藏着千言万语的眸光清洌如雪。 这幅情景暧昧旖旎,美好得像是一场梦。 魏思音心里一颤,又把脑袋探出了些似是要和他说话。 凌寒却收回目光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跑到她看不见的前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