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各路人马放弃救援,一致认为苏卿身亡后,傅延年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谁也不见,也不吃东西,整日只知道喝酒。
她怕再这么下去他会废了,就想着以苏卿的葬礼为饵,把他引出房间呼吸下新鲜空气,哪怕是几个小时都是好的。
谁知道他压根不理会自己,自顾自地拿起酒瓶,她一气之下把酒瓶抢了过来,怒骂他是个没良心的,为了一个女人连家族、母亲都不要了。
听到这话,傅延年总算有了反应,但却是质问她这个母亲。
“妈,苏卿终于离开我了,你满意了吧?”
空寂涣散的眼神、冰冷无比的语气让叶南栀呼吸一滞,心狠狠抽痛了起来。
那天的爆炸让傅延年失去了苏卿,而今天她因为苏卿要彻底失去这个儿子了。
聪明如林惜立马猜到了大概,拉着她柔声安慰着,“叶阿姨,都过去了,延年还有傅家还有你和我,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
叶南栀眼神复杂地看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苏卿,第一次希望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这种鸡汤有用,但愿傅延年能早日走出来,傅家和自己都很需要他!
煎熬了一下午
,追悼会终于结束了,纳兰迎雪和江知柔顿时松了口气,正准备开溜,纳兰德的一番话让她们定在了原地。
“柳老先生说了,小卿过于年轻,需要两位女性留下来为她祈福守灵,你们今晚就在这过一夜吧,我会派人在外面守着你们的。”
“爷爷,我突然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江知柔眼神一闪,正打算接话却被纳兰璟琛抢先一步。
“祈福守灵这种事自然是一家人来做比较合适,找别人算什么道理。母亲和迎雪妹妹怎么一脸不乐意?我看你们追悼会上哭得挺认真的。”
短短几句话就让纳兰迎雪和江知柔哑口无言。
要是不留下就会落得个不疼子女、不敬长姐的骂名。
可留下来……这阴森森的氛围,再加上今天那个老妇人神叨叨的话,二人浑身一颤。
二人的沉默让纳兰德皱起了眉,冷冷开口,“就这么办吧,你们几个留在外面照顾夫人和小姐。”
看着一行人的背影,二人想死的心都有了,默默祈祷老天保佑,别让她们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一阵穿堂风吹过,纳兰迎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站那么远干嘛?过来挨
着我。”
巨大的恐惧把江知柔包裹住,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颤颤巍巍地挪到纳兰迎雪身边,二人就这样紧紧靠在一起。
门外。
纳兰梓阳邪恶一笑,戴上假脸假发再往脸上抹满番茄酱,然后悄悄走进屋子。
不远处的纳兰璟琛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轻轻一按,一道幽灵般的女声就在空气中想起。
“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听到了,好像是……是苏卿的声音。”
江知柔又往纳兰迎雪身上靠了靠,因为恐惧,二人全身抖得像筛子一样。
纳兰迎雪突然感到后颈一凉,似乎是一双冰凉无骨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肌肤,她转眸瞪着江知柔,“你用手碰我干嘛?”
“我没有啊?”
江知柔一脸懵,下意识地抬了抬手。
二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缓缓地转过身去,一张血淋淋的脸赫然出现在眼神。
“啊——”
看着横七竖八的二人,纳兰梓阳嘴角狠狠抽搐了起来,他提前学习的装神弄鬼的招数都还没使出来,人怎么就昏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
纳兰璟琛虽然也惊讶二人会这么不经吓,但也没忘了正事,“
行了,快点取东西。”
“行吧!”
纳兰梓阳耸了耸肩,快速从江知柔身上取了一根头发,然后和纳兰璟琛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屋子。
山河庭二楼卧室灯火通明。
傅延年看着里面熟悉的摆设,脑海里都是和苏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们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吵架、第一次约会以及第一次拥有彼此。
明明几天前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斗嘴的人怎么就没了?这怎么可能?
“卿卿,我今天不是故意不去你的……葬礼的。我是想麻痹自己,只要我不去你就能回来,对不对?卿卿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一根筋地抓着当年那场车祸不放,把所有错都强加到你身上,你当时比我还小,你又懂得什么?”
傅延年双肩颤抖,眼泪顺着眼角无声落下,右手紧紧按压着无名指那枚戒指。
他现在十分矛盾,他不敢也不愿相信苏卿就这么离他而去,所以他不要命地喝酒,用酒精麻痹自己。
可清醒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