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报不长,很快就被念完了。 可屋内沉默的时间却很长,每个人都被军报内的消息给震惊住了。 没有人想到,明军在被逼回山海关内后,居然还有能力、还有胆量从海上进攻,帮助这个小墩所解围。 而更令人诧异的是,这就是一个小小墩所啊,里面也只不过有不到十名的墩军,怎么会惹得六七千的明军去救援。 难道这守墩之人,是明朝皇帝的太子吗? 这也不对啊! 一干阿哥、将领全都想不通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但不管想不想得通,其中有不少的人感觉脸上被扇了一巴掌而已。 就比如众人中的七阿哥阿尔泰,他口口声声说,明军不敢出关来,然而,现在明军不仅敢出关救援,甚至还打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胜仗。 虽然己方这边的人只是战力稍弱的绿营兵,而且损失的还是皇太极的两个牛录,但不管怎么说,这败仗摆在面前,阿尔泰还是感觉自己的脸被打得火辣辣的。 另一边的阿敏有着同感,再怎么和皇太极不对付,这被明军给打了个胜仗,还将刚刚献上广宁城的孙得功给斩杀了,怎么说,也是极为难堪不爽的事情。 阿尔泰和阿敏尚且如此,皇太极就更不用多说了。 皇太极整个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身体都在气的剧烈颤抖,即便屋内有着烧着炭火,还是以及感觉到寒风刺骨。 他猛地一个踏步上前,跪在努尔哈赤面前: “父亲,让我提本部兵马正白旗过去,我一定要将这个小墩所给踏平,将这叫作温越的名将给碎尸万段!” 努尔哈赤面色平静,并不被皇太极的愤怒情绪所影响。 他盯着皇太极看了许久,才摇头道:“不行,我刚刚接到另外一封军报,明将毛文龙刚刚占领了皮岛。” “皮岛?” 二阿哥代善惊讶道:“那不是我军后方吗?” 努尔哈赤点头:“没错,毛文龙之举,已经威胁到了我大金抚顺、沈阳,大军必须得回去看守。” 皮岛又叫东江,在登、莱沿岸的大海中,全长八十里,不生长草木,远离海岸,靠近北岸,北岸与后金界只相隔八十里的海面,离朝鲜很近。 如果毛文龙想要在后方搞动作,从海面以及陆地都可以搞事情。 而因为皮岛又远离海岸,即便海岸结冰,在没有大船海军的情况下,也无法对皮岛造成有效伤害。 可以说,毛文龙这皮岛在现在来说,是真正的一颗钉子。 即便努尔哈赤已经下定决心,打算回辽西去,皇太极还是不甘。 皇太极恳求道:“父亲,请让孩儿去吧,孩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小小墩所竟然折杀我两个牛录,实在可恶!” “胡闹!”努尔哈赤起身,突然踹了他一脚,大声骂道:“你这一去如果像孙得功一样再次中了明军之计,怎么办?” 皇太极从地上爬起,跪下道:“父亲,请放心,我正白旗俱是勇猛善战的儿郎,任凭明军再来多少,也并不为惧!” 努尔哈赤冷哼道:“你是不惧,可明军还会傻傻呆着那里等你过去吗?别问了,那青牙墩处于海边,明军又是乘大船而来,你的正白旗儿郎再厉害,能在隆冬海上与明军战斗吗?” 皇太极愣住了片刻,却还咬牙道:“父亲……” “不必说了!”努尔哈赤摆手道:“听我命令,准备撤离吧。” “是……” 皇太极不甘起身,离开房屋。 只是踏出屋门后,望着漫天大雪,目光充满愤怒,双手握紧拳头,低吼道:“温越……温越……” 多尔衮跟在旁边,这时道:“八哥,你是想要找这个叫温越的汉人报仇吗?” “没错!”皇太极低吼道:“我不管这个温越是何方神圣,竟能杀死我两个牛录,但让我蒙此大辱,我必杀之雪恨。” 多尔衮轻声道:“那八哥,你要加把劲早日攻破山海关,攻进明朝的北京了。” 皇太极一怔:“为什么?” 多尔衮解释道:“我刚才听得清楚,这温越是锦衣卫百户,根据汉人的规矩,锦衣卫是皇帝的亲卫,这温越立了功,怕是不能在边关呆了,要回明朝皇帝旁当侍卫了。” “竟会这样,该死!” 皇太极狠狠锤了身旁的一根红漆柱子,目光马上又坚定起来,道:“那好,我就攻破山海关,直闯北京城,将明朝皇帝连同这个叫做温越的一起斩下头颅!” “好豪气,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