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这边。” 姜晚刚下楼,就听到了敬安的招呼声。 眼看卫予也坐在桌旁,这才慢悠悠的走过去。 “我还以为我起得太晚,你们都吃完了呢。” “公子今日也起晚……哎……” 敬安一句话没说完就是一声痛呼。 姜晚笑着看向敬安道:“我懂,我懂,你家公子好面子,你别说,我都懂。” 卫予懒得理会两人,收回了桌下的脚,他看向姜晚,“你额头如何红了?” “没事儿,就是刚才不小心撞到了人。” “对了,你猜我刚刚撞到谁了?” 姜晚身体前倾,额头上的红肿显得更明显了。 卫予也没想到这丫头明明出身农户,竟养的如此娇贵。 他道:“江南祁家,二房庶子祁有方。” 姜晚一双杏眼睁的老大。 她震惊道:“我这一头撞上去,才知道这个名字。” “你难不成跟人结拜了?” 卫予:…… “倒也没有,只是昨日在梅林酒馆的时候就认出来了而已。” “不巧,我与那祁家老爷子有过几面之缘,这二房庶子也见过一面。” 姜晚再次感叹,“一次就记住了啊,我有脸盲症,若不是这小公子长得的确好看,怕是昨日见了今日就忘了。” 卫予:…… 敬安:…… 那不叫脸盲,那叫心盲。 姜晚卷了几口饭,越想这江南祁家越是觉得熟悉。 她忽的响起,自己和晏珩刚到南垣县卖兽皮时,找的那杂货铺老板不就是姓祁嘛,当时他好像说的就是什么江南祁家。 “这祁家名头似乎挺大的,怎么还惦记南良这条商路?” “按照你那日说的情况,这些来往的商人可是有命来没命回的,那这祁家公子岂不是要完?” 卫予头也没抬,“不过是在不确定的事件上推出来趟路的,这祁公子能将这路蹚出来,是祁家的。趟不出来对祁家也无碍。甚至也许还正好遂了某些人的愿。倒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哼”姜晚轻笑一声,“看来这商户人家也不好混啊。” 卫予将手中的筷子放下,他道:“这江南祁家可是黎国排得上名的富贾之家,各种商号开遍全国,甚至涉及海外。” 他问姜晚,“你可曾想过,若是此时你伸手帮这祁有方一把,或许能得到不少好处。” 姜晚撇嘴,“那也要看这个祁家弃子有没有能力,若本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救了他又如何?” “待出了这南良,他照样会被祁家弄死在其他地方。” 卫予点头,“也对。” 三人吃了饭,姜晚简单的将头上红痕遮盖,这才跟着卫予离开了客栈。 乌城外围有很多的农户田庄,更多的则是成片的山间草场。 天地一线,划开了湛蓝和翠绿。 姜晚只觉得像是到了广阔的草原之上,眼前是开阔的视野,脚下踏着泥土和青草的清香。 “卫予,咱们当真是在南良?你们口中的那片盆底?” 就算两侧有山峦,可他们直奔的地方确是天明地清没有一点遮挡。 “驾!”卫予闻言,笑了笑没有回应。 一鞭子抽下去,马儿跑的更快了。 姜晚也没由来的感觉到一股畅快,一股疯劲儿,仿佛这一刻不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这里便是白来了一般。 她大笑着,打马追上。 只是姜晚这种痛快还未延续多久,前面的卫予突然勒马。 姜晚下意识跟随,等马儿嘶鸣着抬起前蹄,后又落下时,姜晚才发现在她眼中,那绿色的地平线根本就是一个谎言。 因为,在马儿停下的地方,时一处断崖。 断崖之下,是一片无边的森林。 脚下已没了路。 若非卫予早知道这边有处断崖,姜晚恐怕是要骑着马直奔下去。 她脑海中马上想起沈青崖所说的低估丛林,她问卫予,“这里面,就是断魄草生长的地方?” 卫予没有询问姜晚是如何得知的,他点头后下马。 “我们从这里下去。” 他从驼包之中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索,在平坦的草地上倒楔入一根铁棍后,将绳索顺了下去。 忙完这一切,他将一块布巾以及一颗丹丸递给姜晚。 卫予:“清明丹,可避瘴气。” 姜晚将丹丸塞进口中,嫌弃的看了一眼那布巾又递还了回去。 “用我的。” 说完,她将内有夹心的自制口罩拿了出来,递给卫予一个。 其实这种东西聊胜于无,但姜晚的这个的确又比卫予的布巾要多一层防护。 卫予也不多问,学者姜晚的模样挂在了耳朵上。 两人从崖壁而下,直接进入了密林之中。 “南良人称这里为藏月谷。”到了谷底,卫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袍。 将拌脚的袍子整个扎在腰间,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来。 姜晚双手环胸,靠在崖壁旁看着他鼓捣,忍不住嘲讽道: “路是你带的,目的地是你定的,知道要进丛林还穿着长袍,你是有多爱这身打扮?” 姜晚本不知道今日要进这遭罪的地方。 只是她平日做男装打扮时,就爱穿更方便行动的骑装,利落的很。 卫予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弄好后,先一步钻进了密林之中。 姜晚耸肩,也跟着钻了进去。 虽然卫予告诉过姜晚他这也是第一次入谷,可看他那熟悉每一条道路的模样,她又哪里肯信。 直到林中开始出现伫立不动,几乎和植物融为一起的药人时,她便知道距离尤婆子所在不远了。 “这些药人为何不攻击人?” 姜晚走进了一个几乎半个身体都被植物寄生的药人,抬手在其面前晃了晃,确定不是干尸后问道。 “你可知为何侍令可控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