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姜晚那叫萨尔的男孩,“你多大了?” 男孩揉着痛处呲牙,“十一岁。” 姜晚看着那几乎跟自己一般高的身高,默默无语,若非心智不够成熟,南良国军或许也考虑到了后生力量,怕是这些孩子十四岁都能拉到战场上去了。 “那个女孩为何打你们?”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们欺负那女孩了? 可看到三人都不太痛快的模样,感觉那女孩想要被欺负也挺难的。 萨尔道:“你说吉日娅?她就是个疯子,那小羊羔明明是自己掉进了山沟里被野狗咬了,我们不过是先发现帮她捞了上来,结果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是我们弄死了那羊羔。” 姜晚挑眉,“当真?” 男孩瞥了瞥嘴,“倒也不能全怪吉日娅误会,她来的时候,我们正打算将那羊羔烤了来着。” 姜晚无语…… 得,不误会你们误会谁? 萨尔看到姜晚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颇为不服,“吉日娅就是太小题大做了,这谁家养的牲畜还没个意外的,前几日我家的羊崽子就被狼叼走好几只。” “不过吉日娅又不是给自己家看羊,死了一只巴尔特大叔会生气的。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日里吉日娅多喜欢那只羊羔,还给它取了名字的。” 姜晚看着这男孩一边抱怨女孩又忍不住护着女孩的模样忍俊不禁。 其他两个在男孩说话期间也是频繁点头,可见对于被揍虽然心有怨怼但都不想让她这个外邦人对女孩有误解。 不由得好笑,这种儿时干净纯粹的感情,实在令人羡慕,莫名觉得温暖。 “嚯~这房子不小啊。” “这不是我家,是巴尔特大叔家。”萨尔道。 三人从几个孩子口中姜晚得知,这巴尔特就相当于这个村子的村长,他家里的羊最多,牛最多,是村里最富有的人家。 那个叫吉日娅的小女孩从小没了父母,就是靠着给这巴尔特家放牧才活下来的。 “巴尔特大叔家的空房间比较多,你们可以两人住在这边,一人跟我去我家。” 说话间,萨尔已经推开了栅栏门走了进去。 这些村民多以放牧为生,但与不停换地方的游牧民族不同,他们有自己的村落,而且也会开垦荒地耕种。 至于牲畜,家中多的也不过十数头,少的也就一两头罢了。 这南良腹地是片盆底,水草丰沛平日里出门打草回来倒也够这些牛羊食用。 巴尔特家的院落是用篱笆环绕的,面积非常之大,从大门进入两侧皆是牲畜棚子。 石砖和泥土混合建造的房舍,在棚子的尽头。 一个身材健硕,块头奇大的男人,正握着一个铁叉在处理棚子里被牲畜踩踏的草料以及粪便。 姜晚在看到那两米多的身形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人为何没有参军? 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他那舞动铁叉的手臂一只竟是木头做的。 那代替手的部分是一个U形的缺口,刚好卡在木杆上用力。 “巴尔特大叔!来了几个黎国的商人,他们晚上想要投宿。”萨尔大声喊道。 可如此大的声音过后,那大汉就如没听到一般,头都没回。 萨尔健壮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等一下,巴尔特大叔的耳朵坏了,声音太小他听不到。” 说着一遍大声叫着巴尔特的名字,一边靠近,并大声的重复刚才的话。 待那人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回过头来时,姜晚看到了一张极度可怖的脸。 巴尔特的脸似是被人一刀斩开,一条刀疤从左额划过右眼又豁开了耳朵,停在后颈的位置。 姜晚可以肯定,但凡那刀再深一点,她此刻都绝对不会再见到这个人。 那人也不避讳自己的容貌,用完好的一只眼睛打量了姜晚三人几眼道: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另一个去别处住。” 之前姜晚与孩子们交涉还没什么,若此时再让她跟这个看起来就能吓死个把小孩的交涉,敬安就觉得良心难安。 他赶忙上前几步,凑近了那巴尔特道:“这位大哥,我家公子和姑娘并非夫妻,住在一处不合理数,不如我与公子留下,让姑娘另住他处?” 巴尔特看向敬安,那完好的一只眼中泛着寒光,竟看得他有几分心惊。 “我这边刚好有两个房间,一个人一两银子,不管吃。” 那巴尔特说完继续工作。 敬安一句话被怼也颇为无奈,只能向姜晚和卫予点了点头后,这才跟着萨尔走了。 另外两个年岁稍小点的见状也赶忙跟着跑了,生怕被留下一样。 姜晚和卫予站在那大汉身后,本以为接下来这位大叔会带着他们去房间,没想到直到他们眼睁睁看着男人将牲口棚清理干净,也没等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姜晚本以为要自食其力的时候,木栅栏门处再次传来响动。 那打人的姑娘吉日娅,赶着四头牛,十多只羊回来了。 牲口自助入棚,女孩丝毫不意外地看了姜晚两人一眼。 “你们跟我来吧。”语气动作,熟练至极。 姜晚跟在那姑娘身后,悄悄问卫予,“咱们不会进黑店了吧?” 卫予嘴角上扬,“那巧了,我还没住过黑店呢。” 姜晚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嘱咐道:“到了夜里,若是门外有女人勾引于你切莫上钩,小心对方来一招仙人跳,到时候你人财两空。” 卫予这一路上也没少听姜晚讲的各种离奇故事。 早就对她的脑回路深有体会,垂头忍着笑意摇了摇头,“安心吧,就算是真遇到了黑店,也只有你黑他们的份儿。” “到了,这里有两间空房,你们随意分配,一人一两银子。” 说着就向两人摊开了手。 卫予从腰间摸出碎银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