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酒肆,姜晚也算得上半个东家。 几人要了一个包房,她便十分顺手的做起了调酒师。 考虑到陈三年纪大了,桑儿小游又不到喝酒的年纪,姜晚给他们安排了一桌饭食,待三人吃好后就先一步找人将人送回了小院。 程意和张承铭本来要送姜晚回去的。 后来看到卫予一直跟在她身边,想到之前仓促而来的圣旨,这才作罢。 “那就让仙女儿跟着国师走?” 何虬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国师这个称为会如此普通的从他口中传出。 这见过国师真面目的人不多,一开始各家都猜测国师面貌丑陋,亦或者是本身身份有碍这才日日带着面具。 却不想,在酒肆的包房里,这位神秘的大佬十分随意的将面具摘了下来。 露出一张“平凡”且英俊的脸来。 何虬当时吓了一跳,还扒着张承铭问他是不是明日咱们就要一块被杀了。 张承铭知道姜晚与国师教好,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 “那还不趁现在多喝两杯?到时候被杀都感觉不到痛。” 何虬见对方还能开玩笑,这才觉得事儿或许不大。 程意全程依旧沉默寡言,反倒是停云,几次感叹,姜晚能有这样的造化,以后见面了可是要行礼的。 待小聚结束,众人尽兴而归。 等他们分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路上已经没什么行人了。 姜晚和卫予一起向小院走去。 姜晚想到白日里得到的圣旨。 “这圣旨到了我手中,之后呢?我可需要去宫中向皇帝道谢?” 卫予笑着看他,“你可愿去?” 姜晚差异:“怎么?不想去就可以不去了吗?” 卫予:“倒也不是,只是陛下潜心修道,怕是没时间见你,五日后就是宴请南良王子的时候,你应该会收到请帖,到时候去便可。” 姜晚差异,“我也要去参加?” “如今,黎国没有公主,这郡主也只有两位,一位已经是白发苍苍,你不去怎么行?” 姜晚最不喜欢应酬,蹙眉道:“那到时候我寻了景夫人与我一道?” 卫予摇头,“景夫人怕是去不了,不过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人。” “谁?” “张承铭的母亲,袁氏。” 卫予道:“今日见她护你良多,想来觉得你颇为投脾气,虽然袁氏夫君官阶不大,但她有一个当了妃子的女儿,其身份在一众女眷中还算得用,你跟着她吃不了亏。” 姜晚点头,“倒也不是怕吃亏,只是一个人都不认识怪尴尬的。” 卫予笑了笑又道:“皇帝奖赏的物品都运去了小院,里面有一处宅子的地契,位置距离小院不远,你回头去看看。” “若是需要修缮可以随时来红云观寻我。” “好啊。”姜晚突然笑了,“你还是个工头家的孩子呢。” 卫予也扬了扬嘴角。 两人走到巷口,老远姜晚就看到站在小院门口的魏谦。 他已经摘了兜帽,脸上带了那铁面,头发高高束起。 露出的那半张脸清俊得很,那铁面倒让姜晚感觉到几分江湖侠气的感觉。 “不错。”姜晚满意地对卫予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的尽管来寻我。” 卫予笑着点头,淡淡看了魏谦一眼,这才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巷道内,已经跟了许久的敬安从里面出来,跟在卫予身后,两人衣袂飘飞,渐渐消失的黑夜之中。 “顺天府怎么说?” 姜晚走进小院,问道。 “这京中当官的哪一个不是人精,您那边刚宣旨,这各个府衙、未去姜府的有头有脸的人家就都知道了这事儿。” “郡主的事儿自然是大事儿,姜莲已经被扣押,那姜家大房之人明日也会被尽数从清苑县押送过来。” “唯独姜灵……怕是不好办,得看安南侯府的意思。” 姜晚点头,“不必管她,那待事了你便先回南垣县一趟,待安置好你爹娘,再回来?” 魏谦沉默。 姜晚笑道,“你也听到了,我被按了个郡主的头衔,且不说一个农女突然飞上枝头,定然会被很多世家看不起。” “我虽然不在乎这些,可身边还是需要些人手的,到时候也会将小游和郭婶子他们接过来,我需要帮手。” “可是我。” 魏谦不由得抬手摸上那铁面,这副模样不是给郡主丢人吗? “我是那种只看表面之人吗?你与我相处了这么久理应明白我的性格,留下吧,不然紫元姐姐给你配置的药都没处抹。” 不知为何,魏谦在听到紫元两字的时候,脸颊微微发烫。 他犹豫了下点头,“我必忠于姑娘。” 姜晚点头,问清了陈三住处安排后,就径自回了房间。 …… 安南侯府。 “啪!”谷莲一进府中,就气的砸了一套杯盏。 一旁的大丫鬟芸青忍不住安慰道: “夫人莫要气急伤了身子。” “我能不气!”谷莲咬牙道,“咱们堂堂侯府当初与他一个校尉结亲那是看得起他,是他姜镇高攀。” “老爷看重他的前途,这才将时清的婚事舍了出去。” “可结果呢?他竟然找了个假的来糊弄我们。” “夫人。”芸青将谷莲按在椅子上,轻轻为她揉着额角,“忠勇侯当初许也不知被骗。” “不知?”谷莲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气恼,“他离开时自己的女儿十岁了吧?饶是五年未见,这孩子模样变化大,做爹的会认不出来?” “我看他当时就是觉得需要一个女子来结两家之好,从没在意过那女子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今日你可看到了那小男孩,与姜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他还要去调查,显然是不想认这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