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回府就将自己关在了房中。 姜淮山的话不断在她脑海萦绕。 她也明白,只要和时清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就算姜晚回来,拿走了这姜府大小姐的位置,时清也只能认了。 若是将事情闹大,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迫使两家成婚。 看着熟悉的房间,一想到自己将会失去眼下的生活,她便觉得一股气闷在胸口处,吐不出来也咽不回去。 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本来以为回到姜家大房那边会好一些,可情绪不但没有得到纾解,还因为爹娘的态度而难受。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他们为了稳定眼下地位和财富的一颗钉子。 钉子一旦折损,也只有被丢弃的结果。 所以,她必须要将未来抓在自己手中…… …… 演武台上,孔翎将手中长枪扔给站在一侧的卫兵。 廖嬷嬷赶忙将狐裘披在她身上,“夫人,晚小姐回来了。” 说完,抬手向后招了招。 姜灵身边的翠儿走了过来。 她道:“夫人,小姐防我防得厉害,我只听到一句。” “什么?” 翠儿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姜晚娘,必须死。” 说完,后退几步,垂首不敢与面前的妇人对视。 孔翎脸上不见什么表情,“回去吧。” 翠儿福了福,转身离开。 廖嬷嬷有些不解,“姜晚娘不就是小姐闺名?这话从何而来?” 孔翎微微抬头,看着廖嬷嬷勾了勾唇角,“咱们这位小姐神秘得很,多了个同名同姓的人而已,又不是多了个人。” 又道:“让人把刘子叫来。” 刘子自从将姜大一家接到京中后,就开始帮姜镇打理生意。 眼看到了年关,听闻夫人传唤还以为是生意上的事,来的时候还拿了几本账本。 孔翎也不意外,先是简单地翻看了下,夸赞了一番,又赏赐一番,这才道: “之前听晚晚说,是大房的姜灵姑娘舍命这才将她救了下来。我就想着过完年去趟红云观,去给那可怜的孩子求盏长明灯。” “所以想问问你,看那孩子是个什么模样?今年多大了。” “夫人有心了。”刘子闻言颇为感动。 “爷的两个孩子受苦了,晚娘能活下来也正是多亏了姜大哥一家,那姜灵也着实可惜。” “她也就比晚娘小一岁吧,长得也好。我当时与姜家走得也不近,是以没怎么见过,这些也都是听别人说的。” “夫人不如直接问晚娘。” 孔翎轻轻摇头,“此事你莫与她说,这孩子心思重,对自己这个堂妹的死耿耿于怀,每次提及都会伤心很久。” “算了,待拜年时,我让家中老仆去问问大哥,辛苦你了。” 刘子应是,拿了各种赏赐满意地离开。 除夕,一大早孔翎就收到消息:沈氏独自出城去了。 不久又有人来报:姜峰也出去了。 …… 衙门后院。 黎明的第一缕光还未撒下,梁有才也睡得正香。 忽闻院中嘈乱声响,他揉了揉昨夜饮酒过度而有些疼痛的太阳穴,问睡在身边的夫人。 “发生了什么?” “我哪里知道,自己去看!” 说完一把扯过被子,罩住了头。 梁有才无奈,只能披了外衫向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有仆从来报: “老爷!昨夜有人放火烧清和园,被人抓了送来了衙门。” 梁有才:?? 梁有才:!!! 大年初一正是各家串门子磕头的时候。 等他穿好衣衫,到了门外,这才发现在衙门外已经乱糟糟围了一群人,正对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肥胖女人指指点点。 梁有才穿着常服,唇边的两撮小胡子直颤,他指着地上的人问:“谁!谁绑过来的?” 朱管家嘴角带笑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报大人,这个妇人趁着我们府上人熟睡之际,趁机在院外泼油放火,请大人严惩。” 那妇人发丝凌乱,中间还插着几只精致的金簪子,显然不是普通农户的人家。 他问道:“你叫什么?为何大半夜的去烧人家的宅子?” 沈氏抬起头来,嘴角破了皮肿的馒头大小。 这个丑模样,将周遭围观的人吓了一跳,个个快速后退。 梁有才也吓到了,只听那妇人道:“我!我!我是如今邵毅将军的长嫂!你们敢绑我?” 梁有才脸上的表情几乎要裂开。 还不等他开口,朱管家再次站出身来,“请大人做主,我们家姑娘还等着讨一个公道呢。” 梁有才:…… “火势如何?可控制住了?府上可有人受伤?” 朱管家道:“还好,这妇人蠢得很,火放在马棚,只马棚里的马儿受了惊。” 梁有才:…… 他一点都不想看坐在地上的妇人,“来人,将人先提到牢中去。” 又对朱管家道:“今日是新年,衙门中人也都休假在家,人我先收押,待开工后自然给姑娘一个交代。” “不急。”朱管家依旧满脸的笑,“我家姑娘说了,梁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再审就行。” 朱管家欲走。 梁有才忽的叫住对方,“既然说家中人都已经熟睡,为何能即时发现着火?莫非府上早就知道会有次灾?” “怎么会?若是早知道,定然不会让这妇人伤了府上的马。” “我们府上住在偏院看马的人,曾经被大火所伤,他对于浓烟十分敏感,虽然熟睡却在大火燃起的瞬间就惊醒,这才让府中众人死里逃生。若非有他,大人,我们家姑娘公子怕是都会命丧火海。” “此人,定要重审啊。” 梁有才:…… 我就多余问着一句。 …… 书房内,梁有才一脸黑线的讲手中茶杯狠狠砸在桌面上。 他不解,“这个姜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姜家人一定要杀了他呢?” 金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