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流下游处有处水塘,几个半大孩子围在那里捉鱼。 姜游跃跃欲试,桑儿也想要加入,姜晚怕两个孩子不谙水性,便跟在身后看他们在水边“发疯”。 水塘里的鱼儿不大,且游得飞快,孩子们一个个赤着脚踩在浅水的地方,或是用衣服,或者用竹篓去兜鱼,半晌过去是一个也抓不到。 “这鱼还不小呢,这要是抓住了明天就有鱼汤喝了。” 水塘里多是巴掌大小的鲫鱼,姜晚看得眼馋。 干脆将裤脚挽起,褪了鞋子加入战局。 可到底她也是个战五渣,除了抓的时候凶猛无比,结果也是一条也没捞到。 最后姜晚赤足和一群小屁孩铩羽而归,垂头丧气的模样惹得村民阵阵发笑。 程意见她不快,笑道:“要不我来试试?” 秋季的水到底有些凉,她擦干了脚,就搭在篝火旁烤着。 桑儿和姜游身上湿了个透,也已经换了衣衫出来等着吃饭。 姜晚看他一眼,“你行不行?一个从小养在深闺里的少爷,抓得了鱼?” 一旁的停云听言,笑得差点没仰倒。 养在深闺里的少爷?还真别说,这形容非常贴切。 程意瞪他一眼,“别不信啊,我抓鱼厉害着呢。” 停云补充,“对啊,姜晚,你别看我家公子身份,咳咳,但从小没少祸害池子里的鱼,也许真能叉到鱼呢。” 姜晚哪里信,只当他是吹牛,叹气道:“晏珩在就好了,他会抓鱼。” 姜游跟着点头,“是啊,晏大哥抓鱼可厉害了。” 桑儿:“晏珩怎么还不回来!” 程意恨得牙痒痒,哼了一声,拿起削尖了头的树枝,去了水塘边。 不一会儿几个还在溪边玩耍的孩子发出阵阵尖叫,“哇!又一条!又一条!” 姜晚突的站起来,“小游快点,咱们的鱼可不能便宜了那群小崽子!” 说着,连鞋都来不及穿,抄了一个竹篓就跑了过去。 一到水塘边上,就看到程意手中拿着木棍,上面正插着一条摇头摆尾的鲫鱼。 “姜晚!接着!” 程意看到她来,嘴角上扬,露出一排白牙。 鲫鱼在半空中画出一条弧度,落到了草地上。 姜晚去捡,可那鱼饶是身上被插了个洞但依旧活力十足。 在地上蹦来跳去。 “姜晚,你倒是快点抓啊!不然又要掉水里了!” 程意见她抓了几次都跑空,眼看那鱼距离水边越来越近急得大叫。 姜晚也急,“已经在抓了!要是抓不住刚好进水里给你引鱼!” 正要扑去,一只白皙细长的手先一步将那鱼捉了起来。 姜晚抬头,就看到了晏珩那张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脸。 “晏珩!!” 姜晚一双眼都亮了。 她抬起竹筐示意他将鱼放进筐里,然后举着大半筐的鲫鱼:“回来得巧,咱们有鱼汤喝了。” 晏珩的目光从鱼筐移到了她光着的小腿和白嫩的脚丫上。 从她手中接过鱼筐道:“走吧,天凉了。” “你不是说两日吗?这都几日了?我还以为你被老虎叼了去呢。” “你可找到人参了?这几日可有认真吃饭?怎么感觉又兽回去了?” 姜晚絮絮叨叨地同晏珩一起往营地走。 将还在身后叉着鱼的程意,以及正在捡鱼的姜游忘了个干净。 程意抿了抿嘴,将鱼扔给岸上的孩子们,对姜游道:“走啦,不捉了!” 这么多日不见,大部分村民对于晏珩能否找过来,或者能否活着都报以怀疑态度。 此时见人囫囵个的出现,有替姜晚他们高兴的,自然也有心中发酸的。 人群中,陈卓看着姜晚毫不避讳地牵着晏珩。 将口中的野菜团子咽下肚子,低声骂道:“无媒苟合的狗男女。” 一旁的陈小雨听了便不乐意了,“哥,你瞎说什么呢!晚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又如何?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他们做得出还不许人说了?” 陈卓声音不小,周遭的村民听得清楚。 姜晚在走进营地的时候看了陈卓一眼,然后挑衅一般,挎上了晏珩的手臂,拖着他走向自家的篝火旁。 陈卓:“……”不知羞耻! 桑儿在看到晏珩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嬷嬷临死前将他交给晏珩,晏珩就是他的依赖。 无论姜家人对他多好,意义都不一样。 一见晏珩,平日里不爱往他身边凑的小不点直接冲了过去,抱住他的大腿低低啜泣。 村里常有人说,晏小子凶多吉少,回不来了云云。 他都不信的,这不,晏珩回来了。 桑儿哭得难过,看得郭婶子也是一阵堵心。 不过人回来就是好的,没一会儿篝火旁就是大家的欢声笑语。 村长、陈大夫、陈彪、赵林等人闻讯也都赶了过来。 都是平日里与晏珩关系不错的。 “快让晏小子坐下歇歇。”陈三笑得脸上满是褶子,“这几日可遇到危险?下次可不许这么冒失了。” “还好,正好我得了一个东西,陈大夫看下。”晏珩说着,从背后的布包里摸出一个疙里疙瘩的土团团模样的东西。 姜晚还好奇这是什么植物,陈大夫的双眼就已经睁大了。 “晏小子,这是,三七?” 晏珩点头,“在过来的路上发现的,距离这边不远,在山坡的背阴处。” 陈大夫激动得一张老脸都微微泛红,“造化,造化啊。” “这三七可是十分贵重的药材。” 姜晚听过三七的名头,可并不觉珍贵便问道:“这东西还能贵过人参?” 陈大夫点头,“这人参补气,三七补血。” “若说道止血散血定痛,像咳血、吐血、外伤还有妇人崩漏之症,皆可用。” 陈三也十分惊讶,他问晏珩,“东西可多?可否供村民挖掘?这东西既然珍贵想来价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