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不知所措,又怕这孩子招来山匪,赶忙劝慰,“好了桑儿,这面包味道超级好吃的,我保证你以前绝对没吃过,要不要尝尝?若是这次不吃,下次可就吃不到喽?” “不要哭了,我给你糖吃好不好?草莓味儿的水果糖。” 桑儿看着姜晚,抽噎着开始嘟囔。 一会儿珠子,一会儿锁的。 一会儿说什么喝了孟婆汤,一会儿又道没关系。 声音被啜泣声挤兑着,姜晚是听了个云里雾里。 最后这孩子许是也觉得自己说不清楚,干脆又扑进姜晚怀里,止不住地叫娘亲。 姜晚忍不住回头看晏珩,见晏珩也看过来,就用口型问,“这小子时不时烧糊涂了?” 晏珩也是不明所以,给不出答案干脆专注于病人的伤口。 姜晚无奈,她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儿论对错,只能低声哄着。 倒是姜游在吃完了面包后将长命锁被人贩子拿走,以及他们留下珠子做线索的事儿说了。 可至于孟婆汤之类的,几个人就只能当做是孩子被吓到了的胡言乱语。 桑儿哭累了,才肯吃些东西,结果那面包一到口中,就被他炫下去大半个。 看得姜晚是哭笑不得。 待晏珩初步处理好停云的伤口,几个人才决定结伴离开。 走到停放马车的地方,看着那空荡荡的灌木林,姜晚郁闷不已。 早该想到的,那马六既然逃了,马车自然也不会在。 “看来我们得走回去了。”姜晚道。 颠了颠怀里的桑儿,这孩子已经化身八爪鱼,彻底的黏在了她身上。 怎么哄都不肯换人抱,扯得厉害了,就开始掉金豆子。 无奈之际,只能任由他挂在自己身上。 可这小子年岁虽小,体重却不轻,抱着走山路还是颇为费劲的,此刻见没了马车,更觉身心俱疲。 背着停云的程意突然道,“我们来时骑了两匹马,拴在前面的沟壑里,眼下停云无法骑马,也颠簸不得。我们用一匹便可,你们若是不介意,可用一匹。” 姜晚自然不会拒绝。 本想着让两个孩子上马,可最终扒不下桑儿,只能改成她带着两个小的坐在马上,而晏珩则牵着缰绳,做起了马夫。 程意那边也快不得,停云的伤口经不起颠簸,两人骑在上面也只能慢悠悠地晃荡。 路上,程意与晏珩聊天,“晏兄,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姜晚八卦地探过头来,“他胡子留成这样,你还能看出面熟来?那关系肯定不一般。” 程意颇觉好笑,“不是样貌,只是晏兄这气度举止,和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与我知道的一个人颇为相似。” 姜晚了解一般点头,“也是,就他这透明人属性,这世道也不好找。” 说完两人都看向晏珩,晏珩打量程意一眼,“我并未见过你。” 程意点头,“是啊,我这辈子怕是无缘再见他了。” 姜晚见他惆怅问:“是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才让你这么念念不忘。” 程意长得不错,而且是那种感觉十分温暖的性格,与人交谈时,总觉得亲切和煦。而且他男生女相,气质温柔内敛,颇有种文士的感觉。 文士握剑,杀起人来也凌厉得很,姜晚对他很有好感,一时间好奇不已。 路上枯燥,哪里有和美男子八卦更有趣的事情? “他啊。” 程意顿了顿道,“我曾在城墙上见过他,一个人站在朱门外,一把长枪舞动,拦下百人精锐。” 护城河中水被染成血色,而那人也如同从烈火中走出,烧进了京中少年人的心中,在京城哪个人提及时小将军,都会赞一句英雄少年。 “只是可惜,少年将军最终因身患重病而黯然离场,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如今是否还活着。” 程意不由得想起福王造反,数万精锐围城,那少年精甲长枪的背影。 心中悲恸,却只留出一丝苦笑。 姜晚啧啧摇头,“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那他长得什么模样?” 想到那强大的战力,姜晚不由地在脑中冒出张飞的糙汉模样,“像他这种战力高超的人,怎么也是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吧,豹头虎目?声若巨雷?势如奔马?” “怎么会?”程意不由失笑,“时小将军,马下是翩翩公子,马上是目凌色厉的孤影将军。” 是我等仰望的存在。 “比你还帅?”姜晚被那笑晃了眼,颜狗属性冒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程意忍笑点头,“比我还帅。” 姜晚又在脑海中描绘出一个英雄美少年踏马山河的场景,又遗憾摇头,“红颜薄命,红颜薄命。” 牵马而行的晏珩,默默抖了抖缰绳,马儿猛地打出一个鼻息,向前颠了两步,姜晚身形晃动,赶忙护着两个孩子。 晏珩:“路不稳,坐好了。” 姜晚看一眼前面稳稳当当的程意两人,撇嘴,牵马的比骑马的还颠,这叫什么? 不过那少年将军的话题也到此为止,姜晚又问程意他们来这地鸣山庄的目的,是否知道里面的情况? 程意摇头,回答得却诚恳。 “我也是收到一个友人的消息,托我去看看那庄子。只是没想到里面如此复杂。” “里面的客人多是他国商户,这南垣城本就地处边关,各国商户聚集本也应当。可偏这地鸣山庄与郑知县关系颇深,如今刻意将这些商人笼络在一起,说没别的心思,怕是谁都不信的。” “还有那些侍令……” “我劝二位,若是有去处,还是早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