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一个老妇人带着两个孩子。一开始他们就坐在驴车上,后来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还来我这里买了两个竹蜻蜓去逗那个小的。” 姜晚两人站在空地外的小摊贩面前,一个卖杂货的大叔说道。 说完,还拿了个竹蜻蜓给两人看。 “那大叔可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按照郭婶子和姜游的性格他们应该不会留下驴车独自离开才对。 “好像是要买什么糕点,你们往那边走就十来米的距离有家点心铺子,许是排队的人多吧。” 姜晚顺着大叔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人来人往的人群根本看不清两侧有什么招牌,道了声谢就赶紧跟着晏珩寻了过去。 那边的确有家糕点铺子,可门口并无长队姜晚去问了店家却摇头,没有印象。 “哎,你们找的是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长得又黑又瘦的妇人,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说话的是点心铺一侧,一个卖梨的大姐。 姜晚见有戏,赶忙点头问道,“大姐见了?” “怎么没见?那老妇还硬说那孩子是她孙子,谁信啊,那孩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养出来的,就她那一副农妇的样子,能养出那样好的娃?” 姜晚听得直拧眉,“那他们去哪里了?” “去哪里?那孩子的爷爷找来了,带着一个家丁将那老妇给打了一顿,然后绑进了马车送去见官了呗。” 大姐说着还指了指地上,被踢到一角已经断掉的竹蜻蜓,“那老妇肯定是用这些小玩意儿将那娃娃给骗了的,要不说县老爷清理城内流民,这哪里是流民,分明是人贩子才对。” 姜晚看了一眼晏珩,两人目光一对上,就知道对方都猜到了那“爷爷”的身份。 妈的,郭婶子这是碰到真人贩子了。 “哪里来的爷爷?他就有办法证明孩子是他家的了?竟然还当街掳人,真是没王法了。”姜晚想要知道更多细节。 那大姐果然给了姜晚一个白眼,“证明什么?那孩子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脖子里还带着银锁子。那老妇呢?一脸黑皮,两手老茧,一看就是地里刨食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不过是给那孩子穿了身粗布衣裳,哄了那孩子叫她奶奶罢了。” “而且他们是去了县衙,到底是谁的孩子知县老爷自然会判断。” 姜晚又问那大姐可认得那穿着富贵的“爷爷”。 大姐却有些不耐烦了,“我哪里认得。这南垣城富贵人家多的是,你买不买东西,不买别挡着我做生意。” 听了全程的糕点铺子老板看出些眉目来,他问:“那孩子真是那老妇的孙子?” “没错,我那小侄子胎里带了弱症打小就养得精细,眼下村里糟了难,孩子爹娘都没了,就与奶奶相依为命。我们都是一个村的都可以作证。”姜晚道,“老板也见了?可认得那人?” 那老板又看了一眼晏珩,见两人都不似奸邪之徒,沉吟了片刻道:“最近城里不太平,流民多官府查得也严,可正是趁着这乱遭好些人贩子都光天化日的买卖人口。” “你们也别急,不如先去县衙看看,也许那老爷子认错了人也说不准。我记得他驾的是朱木蓝盖的马车,那马的四个蹄子还是黑色的,挺好辨认的。” 姜晚和晏珩道了谢。 她对晏珩说:“是人贩子的可能性比较大,咱们分开来找。你对南垣城比较了解,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人贩子的窝点。” “我跑一趟县衙,若是没人再去流民多的地方看看,咱们进城的时候不是还有人贩子买卖流民吗。” “最晚两个时辰无论找不找得到都回驴车那里汇合。再想办法。” 晏珩没意见,点头应了转身融入了人群。 姜晚也看出他有些急了。 自己也急,这刚入城逃命的路还没开始人先丢了大半,也真是出师不利了。 而且听那大姐的意思郭婶子被打了。 人贩子应该不会去买卖一个大年纪的老妇,那两个孩子在被卖出去之前或许还安全,可郭婶子就不一定了。 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 姜晚询问了路人就向县衙方向而去,可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的名字。 “姜晚!” 回头,就看到陈瑜推着一辆木排车出现在她身后,在他旁边还跟着顺子和另一个临溪村的陈氏族人。 顺子与姜晚也算是熟了,抬手举了举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算是打了招呼。 姜晚赶忙迎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陈瑜,郭婶子桑儿和小游都不见了,你可有见到他们?” 陈瑜原本扯到耳边的笑容瞬间收敛,他示意顺子接手木排车,道:“没有,你们何时进得城?他们何时不见的?你别急,我与你一起找。” 姜晚便将郭婶子可能遭遇人贩子的事情说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不管是陈瑜,就连顺子和那陈氏族人都一口认定,是人贩子。 “那郭家娃娃长得太好了,就连我见了也觉得不像是咱们村子里养出来的。也难怪被人贩子钻了空子。晚娘你别急,我们陪你一起找。” 顺子赶忙出声劝慰。 陈瑜却道:“人多了也不见得有用,现在是人被捉了,而不是走散了。我们还是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这样,顺子你和陈三舍先带着东西出城,将郭婶子他们丢了的事情和我爷说一声,让他们在流民聚集的地方和人贩子那里也留意下,我陪晚娘找人。” 姜晚听了也点头,“对,也许人贩子趁乱出了城也不一定,劳烦二位帮忙。” 顺子和陈三舍都是见过姜晚抹山匪脖子的狠辣的,完全不敢小瞧她。 “放心,外面就交给我们了,咱们村子里那么多人,要郭婶子和小游在外面我们肯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