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破庙里,逃到此处的三哥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挺着一双大眼睛的年轻劫匪答道:“你不要问我是谁,反正你只需要知道,就你犯的这些事,一旦被抓住即便不够枪毙,也够你吃一辈子牢饭了。” 三哥经常在地下生意场上行走,知道对方救自己一定是另有所图,就是说大家一定都是道上混的人,不需讲太多废话,便直截了当地道:“把你们老板叫出来吧。” “劫匪”道:“好吧,我让我们老板出来跟你讲。” 说话之间,只见身着一身东北亚传统服饰的金老板霸气十足地从门外走进来,嘴里还叽里咕噜,讲着一大堆东北亚G国话。 原来这伙劫匪正是薛异人乔装的行动组,目的就是通过实施计中计,救出三哥,取得他的信任,然后以他为跳板,继续同幕后的大老板朱先生接触。 小组同时还带来一名文物鉴定专家,姓赵名普光,专门负责在关键时刻辨别文物真伪。 三哥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惊道:“我靠,你们这是在演古装戏吗?” 幸亏金老板身边还有个翻译大陈,就在薛异人边讲话之际,边替他做同声翻译:“这就是来自东北亚G国的金老板,此次来到华国,正是为了收一些大货,卖给境外的大金主,好为国家筹集外汇。” 三哥道:“怪不得我最近常听线上人讲,有几个来自境外的大金主正在到处找我,原来就是你们。” 大陈点头答道:“是的,我们不知道你身在何处,故而只能投石问路,等待民警抓你时再现身相救。” 三哥叹口气道:“就怪条子追得太紧,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敢现身了。” 金老板叽里咕噜讲了一段话,大陈翻译过来,大意是说这不要紧,我们也是先收了西国买家的订金,被逼无奈才急着想找到货源,交给人家凑数,直接点吧,凭你的本事,究竟能搞到多大的货? 见对方一副病急乱投医的样子,三哥随即交代了自己的上下线,也就是朱先生。 大陈们之前推断的没错,据三哥交代,他确实是这个盗墓团伙里的中间商,业内人称“支锅”,专门负责为他人组织盗墓、收购、买卖文物。 在他的上边,正是外号名叫朱先生的北地男子,他才是整个犯罪链条的最高层级,也就是业内所说的“掌眼”。 也就是说,此次疑似发掘自南町古国墓葬的“大货”,基本落在了他手里,也只有他才知道所有被盗文物的去向。 金老板提出要看货,这时候三哥说道:“想看货可以,你们三个选一个,跟我走。” 三哥的话瞬间让众民警犯难了。那么谁去考呢?从安全角度讲,肯定是警察去,但是大陈以及薛异人不十分懂文物啊,去了也白去,看不明白呀。 这时候三哥一看,数人举棋不定,转身就要走。 情急之下,考古队的赵普光开口了:“那我去。” 三哥见对方人选定了,背过身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就见一个大小伙子骑着一辆摩托车来接人了。 由于城中村这里,赵普光也是头一次来,路也不清楚,所以坐在车后面儿什么也没想,净看道了,以便下次再来好记住道儿。 兜兜转转在城中走了大约二十分钟,终于进入一间大房之中的地下室,看到三哥从一辆越野车后尾箱拎出一样东西。 赵普光看到这件东西突然间觉得非常打眼儿,也非常诱人,因为屋里很暗,只能拿条凳子站上去,就着窗户底下的阳光仔细查看“大货”。 一看确实是南町时代的东西,顿时眼前一亮,来时所有的紧张和害怕,一扫而空。 赵普光说:“我得回去和老板商量一下,好给你定一个价。” 三哥透露道:“此次南町古国王墓重现天日,之前我已经牵线帮上家达成了好几笔生意,现在好些珍贵的文物都掌握在朱先生手里。要是有诚意,就多备些现金,争取将他手里的东西一并收了。” 赵普光道:“金老板的确急于收足大货,此次专程到华国为国家筹集外汇。临行前他交代了,西国人很喜欢华国的古董,只要是真货,数量越多越好,他们见一样收一样,此时正是赚大钱的好时机。” 三哥道:“朱先生并不只有他一人,要是你们诚意足够的话,我可以让他将其他人一并叫来!” 赵普光道:“英雄所见略同,来时金老板已经吩咐了,如果货是真的,就要你们把人以及货源备得足足的,千万不要藏着掖着,钱不是问题。” 三哥点点头道:“我这就去联系朱先生。” 赵普光兜来转去的真实用意,其实就是按照薛异人的计划,要将朱先生及所掌握的零星文物贩子想方设法汇聚到一起,然后一网打尽。 昆都市区,某城中村,最近从北边来了一批租客,大约十数个人。 这群人样子看着好生奇怪,皆操着一口陌生的北地口音,聚会时不爱坐凳子,却喜欢蹲在凳子上,或成一排靠在墙角抽旱烟。 吃饭时通通不要米饭,要馒头(他们统称为馍馍)、面条、饺子,然后用筷子插着馒头,左手端起面条边吸溜,边啃馒头。 这群人还十分谨慎的样子,除了带头自称姓朱一脸富态的朱先生,其余大多数人都不苟言笑。 更奇怪的是,某天晚上,房东太太看到其中的几个壮汉正在月光下冲凉。 其中一人解下身上的大衣,只见他腿上左右两边绑了两把长不到三尺的器具,直接就扔在旁边的地上,“叮当”作响,似是刀具。 房东太太年近四十,新近寡居,当来到后院,看到几个壮汉在月光下冲澡,清凉凉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