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边扮作新娘子“姑姑”的如燕,日常遇到饮酒场面要多会儿醉,基本上取决于同桌的男性质量。 就是说,如果遇到长得像大明星德华、霆锋一类的,可以一秒闪醉;要是遇到本山、长江之类的,可以千杯不醉。 男方家过来招呼如燕这一桌主要是新郎的七大姑八大姨,她使用的是一种具有强烈吸水作用的纸巾(是不是姨妈巾有待考证),在喝酒的途中将纸巾往嘴边一抹,所有的酒水便被吸进了纸巾。 作为女性客人,大家本来就知道她们酒量不好,只是礼节性的喝一点,不像男桌那边呼来喝去,因此饮抹之间,做得毫无痕迹。 作为新娘子“表哥”的大陈,则被一群乡民簇拥着划拳,大陈人称酒场拳王,以脑袋大,嗓门大,眼睛大等“三大”标签,驰名凯南夜场。 只见他划着划着,直接站了起来,手中的指头变化多端,已像等着对方多时,似乎要看透对方的心意,只用余光便看到对方划出来的手指,像一头斗红眼的水牛,谁也不服。 乡民们也爱凑热闹,听说这边出了一个会划拳的陈无敌,顿时感兴趣了,纷纷围拢过来,大陈见他们围成一圈,便放言道:“干脆你们排着队过来吧。” 那些乡民都是日常在酒场有些小脾气的人,谁看得他来到了自家主场还这么嚣张?因此纷纷撸起袖子,蜂拥上来。 细看其实很容易就发现大陈拳法中的“道道”,只见他伸手之际,各种花样迭出,有时出拳“慢三秒”,就是说在出拳之际,总是比人家慢那么一两秒,就在这短时间内,后发先至,让对方吃瘪。 还有就是“扣扳机”,本来出的是四,待收拳时扣回一指变成了三。 这样一来,大部分乡民纷纷败下阵来,却都不服气,重新在后面排队。 当然也有个别机警的,眼见事有蹊跷,便当场与大陈打起了酒桌官司,说划拳不能耍赖,指头全部伸出来,痛痛快快地来两拳。 遇到这种耿直的村民,大陈也有他的办法,说我大陈号称凯南夜场小拳王,玩的是人品,喝的是酒品,你去问问那些和我划拳的老表,有哪个见我赖过? 然而此时跟他划过拳的村民多半已瘫倒在桌下,乡民“醉”无对证,被大陈一番乱七八糟的言辞,忽悠得五迷三道,只能说道:“那拳不算,重新来过。” 如此,越来越多人倒在了桌子下。 当然也可能碰到个别较真的,大陈便认输,喝酒。喝酒之际,用的也是“头儿”的办法,表面上喝进去了,实则悄悄吐在茶碗之中,赖掉了。 放眼望去,徐家内外,来赴宴的人已经醉倒了一大片。 在众警组成的“酒肉兵”将近半个钟头有组织的攻击下,主宾们多半已东倒西歪,有的脸红脖子粗说着胡话,有的斜眉歪眼唱着荤调,有的拿着一大碗酒给另一个捏着鼻子灌,有的夹着块肥肉往另一个嘴里硬塞,有的还在一个劲地劝酒猜拳:“哥俩好!六月六啊!……” 大陈附近,方圆十米之内的酒客已被他全部放翻,此时他借口上厕所,从正屋大厅过道经过,对着薛异人比了一个顺利的手势,示意外围的警力已全部到位,随时可以全部冲进来。 为了给大家再争取一点时间,也为了不过早暴露自己的计划,薛异人多次向村长和小许劝酒,小许倒是终于歪倒在桌子上了,可村长这个老家伙,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有完全醉去,还在一个劲儿跟薛异人东拉西扯,说他年轻时候如何扛起两杆枪,大枪打鬼子,小枪打姑娘…… 薛异人被迫继续加大攻势,劝酒正激烈之际,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两个小年轻,慌慌张张地过去对村长说道:“村长,来了,来了。” 村长道:“什么来了?” 薛异人顺口道:“哦,两个小侄来了就好,正好来舅这边喝酒。”说完一人递给他们一杯酒。 他表面上说得云淡风轻,其实内里吓得冷汗直冒,暗自揣度在何处出的纰漏,警方经过如此严密的布置,不知村长老匹夫在哪里还布置得有耳目,到现在才现身。 两个小年轻颤抖着手直接将酒杯弹开,说道:“不,不是,是有外人来了。” 薛异人一把将两人拉过来,两只大手将他们脖子箍住,在他们耳边大声聒噪:“两位小侄坐下,慢慢地讲,来来来,先把舅舅给你们的酒喝掉。” 两个小年轻还是将杯子推回去,村长见二人如此,生恐怠慢了女方家属,便训斥道:“在客人面前这样放肆,太不礼貌了。” 其他人还站得起来的,纷纷跟着过来附和村长:“来来来,划两拳,哥俩好……” 这时两个年轻人心知讲什么都说不清了,一面向外跑,一边喊道:“穿着制服的警察来了,快跑呀。” 闻听此言,屋里人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还能动的,还能跑的,顿时乱作一团,有的把碗摔在地上,往门口跑;有的踢倒了凳子,绊倒了别人,哗哗啦啦,叮叮当当,一阵乱响。 薛异人眼见这样下去,怕是难以控制住疯跑的人群,心里一急,将枪掏出来,跳上桌子,大声叫道:“大家都不许动,我们是警察,只抓坏人,大家好好坐着就没事。” 村长自己五迷三道的,还以为是女方家舅舅喝多了,问道:“兄弟,你这是做啥呢?” 薛异人断喝一声道:“你自己平日里做了些什么,难道心里不清楚吗?” 后续警队陆续冲进了里屋,都拿着荷枪实弹,同时向几个方向对准,重点分出人手看住小许等重点嫌疑人,一齐吼道:“不要乱跑,再跑我们要开枪了。” 但还是有部分头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