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阿莱耶,难办吗?”
“不难,老爷,已经都办妥了。”阿莱耶温和笑道,“偶尔活动一下筋骨,对我这年纪的人来说也不错。只是看到了些令人反胃的东西。”
沃尔登伯爵打趣地笑了:“你和我年岁相仿,这么说反倒是我该多活动一下。还记得前几年,你还教我玩短剑和刀,不如你这位宗师再传授我一些?”
“老爷,我不过是稍擅刀法,可配不上您这一声宗师啊。”阿莱耶谦虚地说道。
“呵呵,阿莱耶,你这一个稍擅刀法,不知道要断了多少战争领域灵能者的念想。”伯爵苦笑着,转而问道,“怎么样,这次你的‘行刑十二式’,用了哪一式?”
“第九式。”
“蜘蛛杀么……”伯爵轻抚胡须,“看来是密林会拿出不少傀儡了?所以才用蜘蛛杀覆盖打击?”
“那倒不是,只是一个个头比较大的恶心怪物而已,蜘蛛杀应对起来比较省力。”
“嗯,晚餐后再细说吧,感觉这不是餐前可以讨论的话题。”
“您说的是,老爷。”
阿莱耶行了一礼后,伯爵看向他脚边的大型旅行箱,平淡地问道:“礼物,带回来了?”
“是的老爷,我觉得您应该是想亲口询问,所以就带回来了。”阿莱耶笑了笑,“不过也就剩这一个礼物了。”
随后,阿莱耶半蹲下来,解开旅行箱的锁扣,将箱子打开。伯爵起身看去,箱中的“礼物”终于重见天日:
旅行箱中,是被阿莱耶活生生塞进去的西蒙先生。
这位名义上在沃尔登家担任安保分队队长的密林会信徒,如一件大型行李般蜷缩在箱里,他的四肢以极不合常理的角度扭曲着,一看就彻底断掉了,恐怕肘关节和膝关节的骨头都碎了。箱子刚打开,他的一条胳膊就如死物般脱力地垂落,手指不住颤抖;
而且西蒙浑身都满是腥臭的淤血,刺鼻的气味令伯爵微微皱起眉头。
但他还活着,因为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他那双晦暗的眼珠就飞快地转起来打量环境,当看向温和儒雅的阿莱耶管家时,那眼睛里潜藏了一份深切的恐惧。
可西蒙却没有开口说话,只能不断地发出“呜呜”声。
因为阿莱耶用一条破布堵死了他的嘴,绑在他脑后,还顺便打了一个蝴蝶结。
“老爷,这位就是西蒙先生,我把他请回来了。”阿莱耶礼貌地介绍道,“您有疑问可以直接问他。对了,这是他的命徽,密林会在我们家安插的十四名信徒里,只有他有资格持有。”
伯爵点点头,从阿莱耶手中接过那枚山羊头图案的徽章,随手丢到了书桌上。
他还记得卡尔提过,密林会的这个命徽是用来监测信徒生命迹象的,这玩意儿似乎和密林会总部有某种连接,一旦信徒死亡或主动破碎它,就代表“玉碎”,而密林会总部就能得知信徒出了意外。
不过信徒死亡和命徽破碎好像不是同时发生的,会有几天的延迟。当初卡尔杀死伊莎贝拉后,她那枚命徽是在大约四天后才破碎。
“让他说话吧。”
“是,老爷。”
阿莱耶先看了一眼箱子里的西蒙,却没有想过要把他搬出来。
太脏了,这种东西怎么能玷污老爷的书房呢?
这张地毯可是很贵的。
阿莱耶弯腰把西蒙嘴里的破布取出,但是还没等他说什么,西蒙那浴血的眼睛立刻恶狠狠地盯着俯视他的沃尔登伯爵,诅咒的话语从牙缝中一字一句迸出:
“齐格·沃尔登,你们完了!你们全都得死,你们死定了!四席会把你和这条老狗扒皮抽筋,把你们沃尔登啊啊啊啊啊啊——!”
西蒙话未说完就爆发出极端的、简直能刺破耳膜的惨叫。
因为阿莱耶面无表情地拔下了他的大拇指指甲。尽管他的四肢关节早已在刚才被打断了,可痛觉却并未消失,知觉尚在。
十指连心,精通二十九种行刑术、曾身为行刑官的阿莱耶管家,对人体痛觉和拷问,自认为有些造诣。
“西蒙先生,我以为你在见过刚才的场面后,不应该这么愚蠢,反而能学到一些社交技巧和基本的对话礼仪。”阿莱耶遗憾地摇摇头,“毕竟我亲口告诉过你,我的底线和原则是什么,对吗?”
“啊啊啊!!”西蒙的冷汗如雨般淌落,“……阿莱耶!你要动手就动手,干脆直接杀了我吧,别浪费时间了,我什么都不会说!深渊之主会把你们啃噬殆尽,四席会将你们沃尔登啊啊啊——!!”
阿莱耶手中又多了一枚指甲盖,他随手丢到西蒙胸口上,淡淡说道:“西蒙先生,人有二十枚指甲,而你还剩十八枚。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