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加入水仙花孤儿院的约翰还不知道,他的亲妹妹在他到来的一周前就死在孤儿院一个男人的鞭子下。
约翰深深隐藏起自己的愤怒,潜伏下来,打听着凶手并尽可能偷偷帮助他人,等待一个捣毁孤儿院的时机;
那是约翰和艾莲娜的第一次相遇,他喂艾莲娜喝下了治疗魔药,不然她会死于破伤风和外伤感染;
从那之后,约翰总是把自己的食物悄悄分给这个女孩,替她处理伤口,约翰把对死去妹妹的爱,转移到了艾莲娜身上;
因为她们太像了。
后来的约翰曾亲口说——一开始,看到你时我就感觉,妹妹还活着;但时间长了我就不这样想了,她已经死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没有将你看作我死去妹妹的替身,艾莲娜只是艾莲娜而已。
过了段日子,某天艾莲娜在打扫工作人员休息室的时候,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她鼓起勇气瞥了一眼,却看到了她无比熟悉的东西——有个男人正把玩着一块金怀表,那是艾莲娜父亲的遗物;
她绝不可能忘记那块怀表,每一道花纹都是记忆中的模样;
接着她低头看去,由于那男人不端正的坐姿,他露出了裤腿下的脚踝,纹着鹰头纹身……
罪魁祸首之一,居然离的这么近……
艾莲娜拼命压抑下所有情绪,她如常处理好工作,然后焦急地等待深夜降临。约定好的时间,在肮脏的盥洗室内,她把约翰送来的所有食物都囫囵吞进肚子里。
那天夜里,她请求约翰帮她找一个便于藏匿的武器,但约翰坚持要知道她的理由,他怕艾莲娜自尽;
但她却说——我早就死了,约翰,你会给我一件锋利的武器,不然我会自己去捡玻璃碎片;
约翰答应了她,又过了几天,他给了艾莲娜一柄匕首。
艾莲娜九岁那年从约翰手中接过的匕首,她一直用到今天。刚才转化苏醒后,艾莲娜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匕首,发现腰间没了熟悉的触感,想起匕首被遗忘在地下仓库后,她立刻焦急地坐起来,才发现小渡鸦乖巧站在床头柜上,旁边放着她的宝物——它帮忙捡回来了。
后来又过了几天,艾莲娜偷偷暗示那个害死她全家的凶手,说自己愿意做一些事情,来多换一块面包,少挨一顿鞭子,那人同意了。
在一个深夜,昏暗的卧室内艾莲娜紧握匕首,双手藏于身后,等待着门开——那是复仇的时刻;
曾经的凶手推门而入,他腰间挂着艾莲娜父亲的怀表,接着又锁上门;
女孩一句话都没说,握紧匕首就奔向他,朝他小腹刺去。但她年纪太轻,又营养不良,怎么都不可能打过精壮的成年男人,那人只是反应了一下,就一脚把她踢翻在地,死死掐着艾莲娜纤细的脖子;
在她快被掐死时,约翰终于撞开了门,冲上去把男人推开,和他扭打在一起。约翰已经打听到了——这个男人不仅害死了艾莲娜的父母,还生生打死了他的妹妹;
约翰几乎发了疯,他根本没用灵能者的咒文或能力,而是赤手空拳,几乎要把那人的脸打到凹陷,几颗带血的牙零落在旁边;
约翰的指关节都骨折了,接着那人拼死一搏掐住了约翰的眼窝,就在他的眼睛快要被刺瞎前,艾莲娜用匕首割裂仇人的喉咙;
接着,她颤抖地把利刃刺进仇人的胸膛,一遍又一遍,艾莲娜怕他死不掉……
泪水决堤,她却没有哭出一声,直到约翰死死把她抱进怀里,不断安慰着她“没事了”,艾莲娜才在他的怀里哭出声来。
那天夜里,约翰·弗兰克带着她逃离了水仙花孤儿院,逃离了地狱。那天之后,曾抛弃姓氏的艾莲娜,重新为自己冠上了姓氏——艾莲娜·弗兰克。
尽管后来她介绍自己时从不提及全名,但艾莲娜·弗兰克这个名字,出现在了她的身份证件上以及每一份需要的正式文件上。
经历过复仇之夜后,约翰清楚他们已经上了黑市的通缉名单,于是几乎身无分文的二人开始在明斯特市流浪,他们相依为命,打过零工,也在迫不得已时偷过为富不仁者的钱包,但也只敢拿几雷亚,因为他们已经躲过数次帮派的暗杀,他们不能再被治安厅通缉。
流浪的日子持续了一整个冬天,约翰和艾莲娜都没有了家,他们居无定所,冬夜里依偎在火盆旁,裹着同一条脏毛毯取暖,分着吃同一块面包;
又过了很久,曾经他们的匿名举报终于在层层流转后见到成效——水仙花孤儿院被彻查,从此成为历史;
但据说不是所有相关人员都被抓获,二人依旧要逃窜,他们的赏金在水仙花孤儿院倒下后,又在黑市里节节升高。
他们也试着去打听,到底什么帮派或组织才会在脚踝处纹鹰头,但收获寥寥,只打听到那是个叫做“第二羽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