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谁都不愿惹火上身,这三人谁都不能得罪了。 没有人接贺之纪的话。 徐循下意识把季夏拉到身后,直面对上贺之纪的眼,声线越发的冷淡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一句,我现在就可以扒你一层皮。” 贺之纪神色立即变得阴戾而戒备,眸光倏然一深。 徐循身姿挺拔,声音温润却不失磁性,他似有若无的轻笑了一下,“难道这就是贺家的家教吗?不顾场合,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自己的长辈,连我这个外人听了都觉得很荒唐。” 徐循的话不咸不淡,但依旧能听出他有些生气了。 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徐循从未在公共场合发过火,只见过他一面的人都知晓他好相处、好说话。 没想到这会竟会和贺家小少爷杠起来。 贺之纪薄唇微抿,正打算发火时,身旁的助理和他低语几声。 再次抬头时,贺之纪换了个神情,脸上带着很无辜的笑,“我和小婶开个玩笑,平日我们俩在一起都是这样相处的,徐大公子别介意。”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季夏一而再再而三被他侮辱,她不想忍气吞声了,声音带着满满的愤恨,“谁私下和你这样相处的,贺之纪你要不要脸!我这辈子最恨、最讨厌的人就是你。” 安静如鸡。 贺之纪一时沉默,漆黑如墨的双眸瞳孔骤然紧缩,苍白的脸上冰冷无温,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直勾勾盯着她。 就在众人以为贺之纪生气了时,不曾想他只是淡笑一声,声音更是肉眼可见的温和了起来,“小婶这样说……很容易引起大家对我们的误会吧。不知道还以为以前我们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季夏气笑了,瞪大杏眸,要是眼睛能喷火,她估计早就把贺之纪给喷死了,“你!” 贺之纪居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毫无遮拦,胡说八道,他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礼貌,什么叫做羞耻! 但显然贺之纪不这样想。 他从来就不怕别人乱猜他们的关系,相反,他担心的是,引火不上身,事闹不大。 他环顾其他人,见他们脸上表情各异,显然是在讨论他俩。 只不过没人敢大声谈论,贺之纪很得意,这就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好处。 光知道他姓贺,就没人敢得罪他。 更何况他是贺之纪,是南城贺家的人。他有钱有权,就算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别人也不敢说他什么。 徐循先前有听闻过贺之纪疯,但没想到他会这么疯。 他看向贺之纪,神色认真,还十分不满,“行了吧,你是不把你小叔放眼里是吗?” 贺之纪眼眸很黑,眉头一压,耸了耸肩眼尾上扬,说话懒洋洋的一点不真诚,“我怎么可能不把小叔放在眼里,他可是我最敬爱的小叔叔啊。” 徐循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脸上冷意加深,“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尊重他的妻子?” 贺之纪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都说了是开玩笑的,”他故意停顿,真诚道,“只是……小婶好像格外的输不起。” 季夏咬牙,想一巴掌拍死他。 正常人谁会开这种玩笑! 去你大爷的! 徐循见状,不和这个小疯子多语,带着季夏就要离去。 走了两步,贺之纪在她身后道,“小婶,有我在,你参加的这次比赛还有意义吗?” 季夏停止脚步,转身看向他。 贺之纪掀起眼皮,嘴角一抹讥讽的笑。 他的言外之意季夏不是听不出来,他想表达的无非就是,大家都知道你是贺家的人了,你再去参加这个比赛,即便最后得奖了,肯定会有人以为季夏是靠资本得到的,对其他人一点都不公平。 到时候肯定会被人谴责。 可是季夏根本不怕。 她眼梢微红,季夏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长长的吸一口气, “怎么会没有意义,你投资的又如何,我季夏既然参加了,就一定会靠自己实力获得胜利,赢得别人的掌声。” 贺之纪些许意外的看着她,没想到几个月过去了,她倒是有骨气了不少,“很好,我很期待你胜利的那天。” 季夏坚定对上他的眼睛,“我会的。” 说完,和徐循毫不回头的离开了。 贺之纪坐在位置上轻嗤了一声,微微眯眼,“真是有趣极了。” — 上了徐循的车,季夏刚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