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阻拦。 “不过是一些烫伤罢了,有什么要紧?这点小伤,也不耽误我抄写佛经。” 何阿宝与从前是完全不像了。 从前她是太傅嫡女,如何的金尊玉贵,如今在这寺院里,竟真能完全斩断过往,常伴青灯古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狠人。 宋君君暗自感叹,又问: “你现在,就日日抄写佛经吗?” 说着,宋君君拿起何阿宝正在抄写的经文,宣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一笔一划,仿佛都带着禅意。只看字迹,便知写字的人静如止水了。 “是啊。这一本,是为你抄的。你看,封页上我还写了你的名字。抄完后,奉在正殿佛前,聆听佛训后,我再让人送到你府上。亦或是你派人来取。最多,不出正月,你便可来取了。算是我为从前的事,向你道歉了。”何阿宝答道。 她说的从前之事,是指她为着陈攀,掌箍宋君君的事。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还记着呢?”宋君君放下佛经,笑道,“那到日子了,我来取就是。正月里忙,我还得帮着杀猪,也许这些日子就不能来看你了。你可要自己注意好,凡事看开些。缺什么东西了,你尽可派人来我家找我。” 宋君君心里还记挂着剥皮命案的事,便去往东宫了。 然而太子殿下前脚刚进宫面圣去了,宋君君来得不凑巧,便只能带着文鑫在街上转了几圈,心里还是好奇这年节时的案件,便转头又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方大人对宋君君这未来的太子妃很是客气,宋君君问什么,他便老实地答什么。 从方大人口中,宋君君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另外两名死者,也是被剥去了面皮。 “那你们如何确定的身份呢?”宋君君好奇地问道。 “确定是宫女,是因为死者身上有内务府的腰牌,确定是大户人家的制衣侍女,是因为那女子指尖的茧包。不过,如今还未听闻哪个大户人家来报丢失侍女一事。想来,是年节繁忙,兴许过几天便有了。”方大人如实答道。 “太子怎么看?”宋君君又问。 “太子断定三人系同一人所为,并案侦查。” “那你们查到什么了?” “这……这属于大理寺内务,还请宋小姐见谅,恕微臣不可相告。”方大人答道。 宋君君点点头,也不逼迫他,只是说,她从普照寺回来,普照寺与净心师太有接触的人说了,净心师太与香客发生过口角。 “昨夜太子殿下已经问到了,也查了香客,并无嫌疑。”方大人说。 宋君君抿抿嘴,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她坐着,方大人就一直低头站着,也没意思,便起身离去了。 回到宋府,宋将军与夫人正在府上准备杀猪,宋煦明也出来烧热水帮忙,这种事儿,哪能漏了宋君君。 她也二话不说,挽了袖子上前。 入夜了,折腾了两三个时辰,年节的猪肉这才分割好。 宋夫人三下五除二包好了一份,递给文鑫,要他送到福满楼去。 张福满的酒楼虽说不缺猪肉,但宋夫人却认为,这好歹是一份心意。 宋君君听了,接过那包肉,硬要自己去送——为着成瑜私奔的事儿,她还得正式地去谢过张福满的帮忙呢。 宋家仆从不多,宋君君要文鑫在家帮忙,她孤身一人出门去了。有慎言在暗中保护她,她一点也不用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出了宋府,宋君君一路疾行,却在路过民顺坊的时候,听见有人边往大理寺方向跑,边高声疾呼: “普照寺又出了事!又有个师太被剥去面皮了!” 宋君君直接事态紧急,便唤了慎言出来送肉,自己则跑去了东宫。这件事,太子一定会插手的。 方才杀猪时,还听见宋将军说,陛下对京城的人命案子很是关系,要求大理寺尽早断案呢。 听到消息时,宋君君的心脏就狂跳不止,待她与太子赶往普照寺时,寺中后院,白布盖着尸体,血迹从禅房一直延伸到院中。 白布未盖住的尸体右手手背,赫然现出烫伤的红点。 是何阿宝! 宋君君低头看着,不敢上前。 太子接过方大人递来的宣纸,念着上头的文字: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遁入空门,难消情意。纵万千罪孽,亦不愿负卿意。卿赴黄泉,妾当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