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宋小姐。”慎孤向她颔首问好,宋君君只“嗯”了一声,不情愿地踏上马车。 慎独这不爱笑的人,见了宋君君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险些都要绷不住笑出声来,更何况马车内的太子了。 “笑什么?”宋君君抹了一把脸,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斜眼瞪着太子。 “这可是你母后的忌月,你笑那么开心,合适吗?” “你不知道。母后也是个随和的女子,若是她见了你这副样子,该比我笑得更开心……”太子好不容易敛了笑,递了一碟点心给宋君君。 “吃点儿吧。一会儿在无忧宫,礼节甚多,怕是你撑不住。” 宋君君看了一眼点心,疑惑道: “不是不让吃东西吗?这不符合礼制吧?” 太子伸手拈了一块糕点,送到宋君君嘴边,微笑着说: “难为你这一大早连谁是谁都不想知道的人,还能记得起礼制。吃吧,一会儿你真的受不住。” 太子这话不是夸张,是真的。 宋君君原以为忌月早起是自己最难过的一关,可进了无忧宫,看着跪了一片的宫人,她才明白,为什么太子和嵘王看起来都很瘦了——都是皇宫礼仪累的! 就宋君君所看到的大齐为国母守丧的礼仪,繁琐程度,是全然超过了年节时向皇帝的朝拜程度。就连三叩九拜都得靠边站。 东南西北,各个朝向,宋君君是跪了又跪、拜了又拜。直拜得是头晕眼花,看到的太子都长出了两个头。 幸好有马车上的几块糕点垫着,不然宋君君真觉得自己是要交待在这无忧宫了。 封建王朝繁文缛节甚多,但宋君君之前一直在宋家这一亩三分地里安分守己地待着,最多也就是年下时跟着爹娘在人堆里给皇帝拜一拜,如今这也是真的一时接受不了。 大礼过后,宫人们便退却了,嵘王夫妇和几个在外间的公主,也都依例退下。 宋君君见众人散去了,揉着自己快碎掉的膝盖就要起身,可身边的太子却一把将她扯了下来。 宋君君本就累到了极致,压根儿没想到太子还会来这一手,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一软,便直直地跌进了太子的怀里。 太子也没料到此时的宋君君竟这么软,往日她都是梗着个脖子硬气得很。 温热的气息扑到宋君君的脸上,她的脑海里瞬间回忆起来祭典前山洞的事情来,不觉羞得脸颊绯红。 “我起来……”宋君君一时语滞,支吾道,挣扎着便要起身。 太子并未作答,但手上却收紧了力道,宋君君便被他圈在怀里。太子的脸朝她越靠越近,眼眸着她的影子也越来越清晰。 宋君君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这可是在先皇后的神位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