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疾驰在国道上,透过窗户,张国全望向外面,这次他可以放下一切,去陪白鸽了。
苏锦城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记不清楚这是苏锦城第几次下达任务了,准确点说,又不能叫任务。
两人并肩一路走来,没少相互扶持,是知己朋友,又是合作伙伴。
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是希望杨家庄好,希望平山县好,两人为此一步步走来,有困难,有喜悦。
收获更不用说了,苏锦城已成为平山县的副县长,而他也成为一方集团的老总,未来,两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他们的路是一个方向,看不见摸不着,是精神信仰,是未来梦想,唯有白鸽的路,是现实中的,在脚下的,要靠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
白鸽这辈子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张国全看到的时候,着实被惊讶了一下。
借助医疗器械的白鸽,真的站起来了,当然并不利索,甚至都站不直,只能靠机器辅助,但这已经足够让人发出惊叹了。
白鸽正在尝试着走路,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且每一步都像是拼尽全力一样,在如火的天气里,白鸽的额头浸满了汗水,整个脸上如水洗过的一样,满是豆大的汗珠。
流了这么多汗水,并不是因为天热,而是为了忍受身体上的疼痛,才产生的汗水。
走的每一步,都伴随着双脚神经的撕裂感,这种感觉,是侵入骨髓的痛感,是拉开肌肉重组的一个过程。
从白鸽脸上痛苦的脸色看,足以证明她正在经历着多大的痛感。
她可以放弃,或者可以歇一歇,都能让那种痛感迅速减缓,可是她一刻也不愿放弃,她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
张国全掂着包,没有去打扰,心里已经心疼的不行了,他多想冲上去扶一把,告诉白鸽歇一会,可看着白鸽那么大的决心,他忍住了。
谁也帮不了,只能靠白鸽自己。
白鸽已经一个小时没有休息了,这是她从手术之后开始进行康复训练以来,第一次坚持这么长时间。
杨老婆子想让她休息一下,奈何白鸽倔强般的一步步轻轻挪动着,她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哪怕每一步都痛的忍不住发出声音,她还是靠着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坚持了下来。
这很不容易,白鸽的体力消耗到极限,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只是为了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还在苦苦支撑着。
辅助用的机械很特别,类似于两根特制的拐杖,但不长,足够稍微弯腰能够到,白鸽正是一只手抓着拐杖的握把,随着发力,一点点往前挪动。
终于,她坚持不住了,等她继续试着往前挪动的时候,体力不支,两根拐杖唰的一下往两边分开,失去了支撑的身体,因为本能的反应,快速往前走了两步,但很快,她的身子不可避免的开始歪斜,马上就会摔倒在地上。
千钧一发的时刻,白鸽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托住她的身子,这样的力量是那么熟悉,具有安全感。
白鸽侧头,两边的发丝已被汗水浸湿,清纯的脸颊一如既往的好看。
张国全冲她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白鸽似是受了很大委屈一样,哪怕当着杨老婆子的面,仍然不管不顾的紧紧抱住丈夫。
委屈没有,身体上的疼痛她也能忍受,她只是太思念张国全了。
张国全就是她的山,所以,他放下一切过来了。
因为他的到来,白鸽更有信心了。
忍着剧痛,做着日复一日的康复训练,再苦再累,也不愿停歇下来。
张国全每天陪伴着她,和昭阳一起,每当白鸽坚持不住的时候,俩人会在一旁鼓励,加油助威。
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一个月,天气越来越热了,在白鸽的建议下,一家人决定归杨家庄。
康复训练要经历漫长的一段时间,待在医院里也只是做些重复的动作,白鸽早已熟练掌握,再待在这里也没有多大帮助,还不如回杨家庄。
家里面毕竟方便一点,而且张国全已经离开太久了,手底下那么多产业尽管有人在做,也不用他过多的操心,但是他还是回去主持大局的好。
何医生同意了这一意见,嘱咐说要定期向他作汇报,一旦有什么意外,他这边也能及时给出意见。
到了回家的日子,昭阳甭提多兴奋了,他在这里早憋坏了。
在乡下待习惯的孩子,无法适应城里的生活,乡下的一花一草对昭阳来说,更有吸引力。
他更惦记那群白鸽子,张国全告诉他,白鸽子有建民大爷帮着照顾呢,昭阳才没那么担心。
终究是归心似箭,有了回家的想法,一刻也等不了,当天便再次坐上火车,回了金阳市。
是谢军来接的,之后送到了杨家庄。
一个多月没回家了,院子里竟然冒出了杂草,菜园子倒是长的茂盛,瓜果蔬菜一样不缺,昭阳兴奋的跑进里面,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