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城不考虑资金的问题,就不怕又出现上次因为资金,导致监管不力被处分的事,还是他现在是副县长,位置高了,无所顾忌了。
其实都不是,这次他之所以敢这么说不用去考虑资金的问题,是有一定原因的。
首先安置房不具有商品房特质,所对应的人群是搬迁户,将由政府投资兴建开发的民生工程。
安置房并不是毫无条件给予到搬迁户手里,想要获得安置房,村民们需要缴纳一部分资金,当然这个缴纳的钱不会太多,大部分资金由政府投资,所以不用去考虑资金的问题。
因为安置房不具备营利性质,开发商能拿到的利润不会太高,但胜在工程规模大,压煤的村子可不止杨家庄一个村,涉及到的附近乡镇将近三个,大大小小也得几十个村子,如此庞大的人口迁移,工程规模自然不会小了。
利润完全有得赚,但张国全心里听了更没底了。
“苏副县长,听你这么一说,资金上确实不用担心,可这样的话,我这边更没有优势了,比起实力,怎么能争得过鼎盛集团呢?”
不用考虑资金的情况下,完全是凭借关系了,他真不敢保证仅凭苏锦城这层关系就能拿下工程,尽管现在的傲龙公司已不可同日而语,但和鼎盛集团相比,依然存在着不小的差距,这一点,他必须认清现实。
苏锦城倒是没有在意这种问题,反问道:“虽说是由政府投资,但这部分财政从哪来?”
张国全略微想了一下:“羊毛出在羊身上,之所以搬迁是因为
“你说的没错,这笔钱是由矿场进行补偿,但如此庞大的工程对于矿场来说也有不小的压力,矿场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最后还是由县里从其它地方拨款,县里你也知道,财政资金一直很紧张,县里也没有能力去拿这笔钱,所以说我们的机会来了。”
听了苏锦城的话,张国全心里很是无奈,矿场没钱,县里没钱,还谈什么机会啊。
“苏副县长,你准备怎么做?”
苏锦城既然说是机会,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近一年通过我观察,矿场和县里之所以一直处于财政紧缺的状况,完全是由于周边小煤窑带来的竞争,形成了恶性循环。”
张国全没想到他会把话突然引到小煤窑上面。
苏锦城说的的确存在,他身在杨家庄,更有切身的体会。
小煤窑为了多销售煤,采取低价格占有一定的市场,如此一来,矿场面临的市场势必得到挤压,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有小煤窑便宜的煤,何必去用矿场的。
最后矿场不得已也开始采取降价的方式,去获取市场,最后导致恶性竞争。
他任职矿长期间还没遇到这种情况,近两年来由于各地区大力开展建设,煤炭作为重要能源,很多行业都离不了,对于煤炭的需求量非常大。
只能说他离开的时候,市场还没那么残酷,要不然,他一样会面临矿场今天的情况。
在市场需求如此高的时候,平山县的煤价竟然开始降低,实属不应该,归咎于原因,苏锦城认为是小煤窑导致的恶性竞争。
近几年,小煤窑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谁都想进去捞一杯羹,托关系找熟人的情况下,谁都能开个小煤窑。
小煤窑过多的情况下,造成了管理松散混乱的情况,继而市场难以统一价格,根本管不过来。
而且小煤窑出去的煤,造成了资源的一定浪费,利用率非常低。
苏锦城继续说道:“钟书记和我一致认为,关停所有的小煤窑是必要的,交由县里统一调配,这样的情况下,不管是矿场还是县里,财政资金都会有一个大幅度的提高。”
把所有小煤窑关停?苏锦城的这种想法可谓是太大胆了,他知不知道这样做,砸了很多人的饭碗,会得罪很多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似乎这样做才能解决乱采乱挖的局面。
小煤窑管理混乱的情况下,已经出现过好几次小事故了。
对于矿场来说,这些小煤窑就是长在身上的瘤子,早点割掉,早点恢复元气。
任由小煤窑这样发展下去,只会一步步吞噬掉矿场,这绝不是县里,包括市里想看到的。
“只要你能解决这些麻烦,县里的财政资金便不会吃紧,这样的话,别说县里了,就是市里也会倾向于你去做这个工程。”
张国全一直没说话,而苏锦城所说的话,明面上是在进行商议,实则有命令的口吻。
可是他似乎又没有拒绝的理由,不管对于矿场,还是县里,或者于他本人,都是一件有利无害的事,他只是觉得这个任务有些沉重,好像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他一个人身上。
想要说服那些煤老板把自家的小煤窑关停,光是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一件极其艰巨且无法完成的任务。
但是只要一做成,那给县里确实解决了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