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张国全没有去,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望着黑暗暗的天空,蒙蒙细雨在灯光的照耀下,像一条条细细的银线,从上方飘洒下来。
吵吧,吵吧,要不多久了,差不多该收网了。
幸好杨雷及时赶了过来,才没让事态严重下去。
面对赵春牛的时候,杨雷的心里百感交集,明明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怎么就不能好好相处了。
小煤窑赶来的工人和村民们对峙起来,在杨雷的调解下,双方各退一步,村民答应把洒掉的煤装回到车上,赵春牛也必须答应,晚上停止再从村子里过大车。
否则的话,今晚上的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这种要求对于赵春牛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但他假装答应了下来,为了让村民把洒落的煤装回到车上,以此挽回点面子。
仅仅是消停了两晚上,睡了好觉的村民,还以为赵春牛终于良心发现了。
没成想,两天后,赵春牛又开始了晚上施工。
赵春牛仔细算了一下,哪怕白天,全部工人出动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完成一个月的订单任务,只有晚上连轴转。
杨家庄的村民又到了晚上睡不着的日子,愤懑之余,索性不睡了,纠集了一部分人,开始对赵春牛的拉煤车围追堵截。
拦不住啊,你从这边堵,拉煤车从另一条路上绕过去了。
分散村民的情况下,倒是能拦住了,关键人家开着大车,你在前面拦了也无济于事。
赵春牛交代了,尽管闭着眼往前开,出了事,他兜着。
赵春牛清楚,这些个村民就是欺软怕硬,真跟他们来硬的,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尽管有了赵春牛的交代,司机也不敢真闭上眼开,把速度放慢下来,慢悠悠的往前推。
有村民见状躺到车头前面,司机仗着自己技术好,不管不顾的继续往前开,他确信自己能在离村民几厘米的位置停下来。
村民要是躺在那真不动,他就会停下来,可往往没等他距离几厘米时,还有一大截呢,村民就会骂骂咧咧的起身了。
靠自己的肉身子,哪能扛住钢铁制造的大家伙。
村民见拦路不行,有人支招想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鱼死网破。
那就是把所有出村的路挖断,都别想出去。
这一主意太胆大了,传到杨雷耳朵里,直说村民们是在胡闹。
要是被镇上知道了,挨骂担责的是他。
而且把路挖断了,也耽误人家施工铺路。
耽误了小煤窑的生产不要紧,人家施工队可没功夫跟你在这耗着。
耽误的是一天一天的工钱,这个工钱谁来出?到最后,岂不是人家矿场当了这个冤大头。
好心给村里修路,再让人家多出工钱,说不过去理。
挖断路的主意,还没开始实施,直接就夭折了。
眼见村民们开始胡闹,杨雷生怕出了事,只好再去找一趟张国全。
张国全是在一个午后下工的时间,被堵住的。
杨雷上来就开始诉苦。
“我的张大矿长,你也不看看村里被祸祸成啥样了,到处都是掉下来的煤灰,大人还好,那小孩知道个啥,回到家,手不是手,脸不是脸的,村民们意见很大,这样下去,早晚得出事。”
“你老是说,让我等,这都等了半个月了,眼见着路都快要修好了,还得等到个啥时候?真等他赵春牛发了财,到时候,更无法无天了。”
杨雷说了一大通,村民们这几天开始胡闹,让他有些着急上火。
张国全耸了下肩膀,故意叹了口气:“哎,杨支书,不是我想等,我确实有个办法,就看你想不想做了。”
“我就说你肯定有办法,你说?啥办法?”
杨雷当然会做,只要能解决村里目前的情况,啥办法,他都愿意试一下。
张国全四下里看了一下,把杨雷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揽着杨雷的肩膀,神秘的说了几句。
听完张国全的话,杨雷抬头,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把他拿炸药的地方,给举报了?”
张国全站直身子:“没错,他平时用炸药的地方,我已经派人打听到了,就在离咱不远的望树沟。”
“望树沟?”杨雷略微思索了一下:“我知道这个村子,有一家做鞭炮的老头,确实能搞来火药之类的。嘶……不对,你怎么不去举报,还让我去?”
张国全咧开嘴笑了:“我捅到镇上,能跟你捅到镇上一样吗?你是村里的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