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毕竟小雨变成了大雨。” 张国全忽然松了口气:“原来三哥是担心这啊,不碍事的三嫂,我就是说房子太旧了,住着不安全,趁早要修固一下,但说要因为下雨塌了,那应该不可能,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哪是说塌就塌的,要塌早塌了。” 说的貌似也在理,全村几乎都是土坯房,老旧的多得是,也没见谁的房子因为下雨就塌了。 可能是国全这段时间心里一直有压力,担心过了头,白鸽纳闷的说:“你三哥要去确定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着急忙慌的,连个遮雨的都不带,还把咱们晾在这,不让进屋,三嫂啊,我三哥就这么个脾气,您以后可要多担待着点。”张国正笑嘻嘻的对白鸽说道。 可他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他想起了屋里的收音机,昂贵不说,那还是三哥最喜欢的玩意,三哥没事的时候可全指着那收音机打发时间了,也全靠收音机里面的新闻了解外面的世界,那就是三哥的翅膀啊。 若是真如三哥所说的那样,房子塌了,那收音机岂不是也要压坏了。 下着大雨的夜幕中,一直沿着河岸,向着上游的位置,有一件蓑衣扔在了地上。 是张国全脱掉扔下来的,他嫌穿着蓑衣,跑起来不方便,索性直接脱掉扔了。 现在,他在和时间赛跑。 一路上滑倒摔在地上多少次,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摔倒了,他就赶紧爬起来,继续奔跑。 如果走着,肯定是不会滑倒的,可现在他只能跑。 不比白天,夜幕下,经常踩空趴在地上。 弄得脸上泥歪歪的,很快又被雨水冲了干净。 跑的口干舌燥,直接仰着脑袋去接雨水喝,就这样,他来到了上游,还是上次河腰处忽然变窄的位置,张国全还记得当时就是在这里,他和杨家庄的村民们,跟上游的村民为争夺河水,干了一架,脑袋上还被铁锨拍中。 来到河腰处,他仰着头去看,让他心惊的,河水确实被堵住了,用了很多大石头,一时半会是没有问题的。 他的“假如”,是真的,他很庆幸来到上游确认了一下,要不然今夜或者明夜,最迟…… 反正某一夜,躺在屋子里熟睡的时候,在睡梦中,可能就被洪水冲塌了房子,压死在了 让他更心惊的,是他走到河岸上去看的时候,一眼望不到头的河沟,竟然满满的都是水。 野风一吹,河沟里盛满的水竟跟着荡起波浪,如汪洋大海一样,仅靠那些石头赌住河腰,去承受累积河水带来的巨大压力,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股子黑压压的滔天巨势,看的张国全胆战心惊,这哪是河水啊,这简直就是催命的阎王啊。 他知道河水随时都会冲开石头,接着冲向下游,这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谁也说不准,很可能随时都要爆发。 这么多的水一旦爆发开来,冲向下游,那靠近河滩旁边的几户人家,将会遭受可怕的灾难,他的房子是离河沟最近的,那样老旧的房子,土墙又一直浸在春雨里,没个阴干的时候,那样的话,土坯房的地基被这么大劲一冲,很难保证不塌。 上游的人为什么不惜庄稼地里涝着,也要堵住河流? 他已经不再去想了,他也不敢想了。 他必须赶紧回去通知王婶,还有离得比较近的几户邻居,虽然邻居的房子没有他的破旧,不容易被河水冲塌,可要是屋里有人,在这突来的洪水下,谁能保证不受到身体上的损害,甚至是生命。 没作停留,他又奔跑了起来,这一次他疯了一样冲向杨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