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乌云?你还不允许天上有个灰色的云喽。” 杨老怪故意吼的大声,刚才因为张国全上礼的事,当着大家伙的面不好发作,可现在说的不是上礼的事,他把之前憋在心里的怒气,全部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笑掉个大牙呦,就算是乌云,离咱这里有十万八千里,跑到这的时候早就没个球了。” “老子种了一辈子地,还能不比你这个毛头小子懂的多,一天天净瞎操心,一个外姓人跑这教训起老子了,让你在家干的活,干完了没。” 杨老怪似乎很解气,别人都夸他两个女婿好,正好,他也让大家见识见识,平常他是怎么驯服女婿的。 大家的眼光全都齐刷刷的看向这边,看着那个已经憋红脸的二女婿,他们心里顿时升起同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一个大小伙子不合适吧。 “爹,我让姐夫把摊好的麦子收起来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今天下雨……” 张国全还没说完,毫无防备的他,脸上重重的挨了杨老怪一耳光。 杨老怪确实忍不住了,这几天二女婿一直在和他作对,打完似乎不解气,又直接转为大骂。 “你个瓜娃子,谁让你收的麦子,这恁好的太阳,你这不是存心给老子找不痛快呢,我看你个瓜娃子就是见不得老子好,收你娘个腿哦,赶紧给我摊开去。”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当着众多村民的面,直接给了他一耳光,他一个大小伙子更是感到屈辱。 那么多村民指指点点,有笑的,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在看热闹,谁不喜欢看热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似被扒光了裤子一样,任由大家伙观赏,强挤出苦涩的笑容,没想到自己的一片好意,在杨老怪眼里跟狗屎差不多。 摸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心如同坠入冰窖,全身散发着寒意。 如此一意孤行,必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杨雷穿着孝服匆忙走了过来。 “杨叔,这是咋了,生这么大气。” 连杨雷也不知道杨老怪今天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主家今天办丧事,直接在人家丧事上动手又大骂的,多没有规矩。 杨雷也感到很气愤,可杨老怪算是他的长辈,不好直接发作。 “哦,雷子啊,没事,自家孩子不听话,教训一下。” 看到杨雷的到来,杨老怪也意识到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不合时宜,当即转换成一副好人的态度。 杨雷听到这话,撇了一眼站在那里憋红脸的后生,直接抓起张国全的手:“哦,这就是二丫头的丈夫吧。哎呀,当时只是让自家婆娘上了喜礼,我由于在镇上开会,没能抽开身参加白鸽的喜事,还望杨叔不要见怪。” 又转而对张国全说:“国全弟,可不要多心啊。” 杨雷的一番话给足了杨老怪面子,也希望他能借机下台,莫要在丧事上闹了,要不然不是存心办他难堪嘛。 杨老怪自然识趣:“雷子这话太见怪了,该给你爹发丧了吧,你快去忙吧。” “好的杨叔,下午不要急着走,这几天杨叔跟着操心,累坏了,咱爷俩好好喝一杯,叙叙旧。” “诶诶。” 杨雷转身去忙,杨老怪一甩胳膊,一眼都不想看到这个二女婿。 张国全已经完全意识到,在这个家,他不需要去说什么,也不需要去做什么,哪怕是一些好事,都不用去做。 他只需要听从杨老怪的话,让他干活就干活,让他接粪就接粪,只要不说半个“不”字,那就是他眼里的好女婿。 想到这里,张国全有些绝望,随着主家管事嘹亮的喊了一声“起灵”,他带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了村西头,脸上还是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