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公主肃然起敬。 她娘好厉害!正中七寸!她爹对于自家人确实是最信的! 刚想完,就看到她爹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眉头也皱起来了:“确实。但咱们自家人,也没有懂经商的。现在培养未免太晚了。” 她娘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筷子夹菜,徒留她爹在那里呢喃着:“自家人……自家人……”突然一拍大腿:“这么想,工部尚书他夫人,还真是最妙的选择!” 襄阳公主“啊?”了一声,见惊动了亲爹,干脆就问出声:“爹爹,她怎么就最妙啦?” 老皇帝微微一笑,对于自己能教导女儿,也很有成就感:“她虽和我们不是自家人,但她和工部尚书是。她当了‘捉钱令史’……唔,职能不一样,到时候肯定不叫这个名儿,只我现在还没开始想,便先这么叫着——她成了‘捉钱令史’,做什么事情都要想想她丈夫已经是工部尚书了,倘若她行差踏错,便要连累她丈夫、儿子……” 正说着,窦皇后给他夹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实乃贤妻。 这更让老皇帝坚定自己的想法了:“没错!她丈夫和她儿子都在朝堂上,她能不为他们着想?” 窦皇后温柔地注视着他,笑着点点头。 老皇帝也对她笑了笑,才继续: “当然, 胜仙你要记住, 不论男人女人,都会有小心思。你要做的就是牵制他们的小心思。” 襄阳公主歪歪脑袋:“就像是用工部尚书令他夫人不敢乱来?” 老皇帝:“倒也不能确定一定不会乱来,但,有所顾虑总比没有顾虑好。” 襄阳公主正若有所思着,就听见她娘笑着说:“五郎,再安排几个女子成为‘捉钱令史’罢。” 老皇帝不禁纳罕:“为何?” 窦皇后:“女子只有些许小聪明,终究不如男子有本事,可五郎你既然要用她,便是要她和那些男人形成制衡,可她本事不够,不如为她多加几个同盟?而且,‘捉钱令史’不是一条心,才方便天子不被蒙蔽。” 老皇帝被说动了,但还是有所疑虑:“可加如此多女眷入朝廷,岂不是使天下女人不安于室?” 好像想到了什么,语气一下子硬邦邦起来:“近年来,妇女骄倨,皆不肯入庖厨。实在是不守妇道。” 窦皇后却道:“如此岂不是可以看出谁是贞妇?总好过成了亲后,妇人再心思多诡。” 忽听得她放柔了声音:“五郎,真正的贞妇,绝不会弃家庭不顾。” 老皇帝猛地坐直了:“妹子说得对!便如妹子,当初你也有官,若想进朝廷,我也是愿意的,但天下初定,你便卸了武装着钗裙,为我打理后宫。真正不安于室的女子,纵是把她关在家里,她也能招蜂引蝶——这饭菜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武英殿!” 定下决定后,老皇帝风风火火走了。 窦皇后正要低头吃饭,就见到闺女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 “胜仙?” “当初你也有官,若想进朝廷,我也是愿意的——”襄阳公主好似那些老学究那般摇头晃脑,又像鹦鹉学着舌:“娘,你当年也有官?还是武官?” “倒也不算武官。只当年打天下时,我带着不少妇人替你爹管后勤,将士们的衣袍都是我们缝的。我们也学会了守城,其中力气大的还帮忙运粮,你爹戏称我们是女子营。” 襄阳公主听得入迷:“那后来呢?” “天下初定,不论男女皆渴望家庭,那些女子便归家了,有的与丈夫重逢,有的筹备嫁人。” 襄阳公主“哦哦”地点头:“那,爹说的让你入朝为官……” “你爹看我难过,确实问过我,只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