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的称呼——毕竟小白泽不是佛门中人。 他们也没当过神仙,只能瞎猜—— 既然解开了胎中之谜,回忆起前尘往事,或许和今世有关的一切,从行事作风和言行举止到喜好、笔触、知识,都会淡去吧? 礼部侍郎略作思索,同样低声说:“陛下向来贪心,白泽这般祥瑞他一定要,名声他也一定要……想必,是那张纸上提前动了手脚。” 另一边,许烟杪捏着毛笔杆,手腕绷紧。 太孙目光灼灼盯着他,表情满满的自信。 ——如果这人真的能写出一样的字来,之前早就证明自己清白了。 他离许烟杪的案几有一段距离,视野中突然出现锦衣卫的背,挡住了案几,愣了一愣,正要斥责,然而锦衣卫又很快撤开,案几上多了一方砚台——原来只是在摆放墨砚。 许烟杪清楚看到,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锦衣卫迅速喷了什么液体在纸上,那纸上立刻出现了蓝紫色的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蓝紫色不重,只是浅浅一些痕迹,却能看清其笔锋和原主一样。 许烟杪瞳孔地震。 【淀粉与碘液反应?!】 【这是当堂作弊?!】 老皇帝抿了一口茶水,黑瞳中古井无波。 ——既然皇太孙和天下人要真相,那他就给他们一个真相。 “” ⅓想看白色的木的《满朝文武都能听到我的心声》吗?请记住[格格党♀文学]的域名⅓ 太孙等不及,快步走过去,待看到那白纸黑字的八个大字时,脸色立刻阴沉难看起来。 锦衣卫拿起那张纸,先呈给皇帝,皇帝看毕,再依次传给众臣。 纸一入窦丞相手中,柔韧性十分突出,窦丞相立刻就摸出来了——这是一张生宣。 而生宣有个特点,能够吸水,是以,其特殊的湿染性能使书写的字体饱满且刚柔并济,若用来作画,水墨线条便会显得圆润立体,十分美妙。 唯一的缺点就是在上面书写会特别艰涩,很难酣畅淋漓地写完一篇文章。 但是!许烟杪只需要临摹!还不是那种看着另外一张纸上的字的临摹,而是跟着本来就有的字,把墨水覆盖上去,让它看不出来蓝紫色而已。 窦丞相眼神闪了闪,一声不吭地把它看完,再递给别人。 一轮之后,老皇帝沉声:“如何,可与科举之字相同?” 群臣齐声:“相同!” “不可能!”别人的峰回路转,让太孙的脑子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老皇帝沉喝:“闹够了吗!” 太孙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皇帝站起来,缓缓地念—— “皇太孙,高祈生,为人庸猥器小,既无贤圣远见之名,亦非践行直道之徒,政事不治,工于心计,秽美于内宫,污臣于外朝。” “今,除其皇太孙之位,贬为庶民,谪戍云南!拟定榜文,公告天下!” 语气不容置疑。 中书省通过此制,起草圣旨。 六部通过此制,提供相应律法,填补历代先例。 翰林院通过此制,检验旨意真伪及避讳。 文渊阁及武英殿通过此制,审定圣旨。 都察院通过此制,进行署名。 皇帝下旨,有时亦需层层通过方能执行,而直到圣旨送往内务府,加盖官印时,都没有任何一个官员跳出来反对,表示废除储君容易国朝不稳。 太孙简直摇摇欲坠。 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只是诬陷一个小官,爷爷就要废了他!他爹也没有帮他说过一句话! 区区一个小官,还能比亲孙子、亲儿子重要?! 还有那些依附他的官员呢!他倒了,他们能好? 太孙一个个看过去,然而之前还依附他的官员要么眼神闪烁,要么移开目光。 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恐惧和慌乱。 怎么会这样!!! 锦衣卫走到他身边:“请吧。”见他不动,直接架起人就走。 “放开我!放开我!” 太孙蹬着腿,然而根本挣脱不开锦衣卫,就被拖走,关进牢里,等着不日谪戍云南。 天牢里很安静,所以一点动静都会显得异常响亮。 前驸马听到声音后立刻坐起来,本来以为是新人,没想到:“太孙殿下?” 假世子震惊:“怎么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