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圆宝,小圆宝,嫂子求求你,饶了你麻子哥吧。”尤麻子媳妇胡氏连滚带爬来到小福圆身边哭求。 一双脏污的手拉住了她的裤脚。 小福圆:“……” 麻子哥,她可没有那样恶毒的哥哥。 “你这是干啥?”白木板怒斥。 “麻子媳妇你这是干啥。”甄氏拉开了小福圆护在身后,不满的说,“麻子他和拐子勾结拐了那么多孩子, 你还替他求情。就算你求情也求不到小圆宝头上。” 胡氏神情一呆。 白家人一起狠狠地瞪着她。 尤麻子给拐子勾结拐走了小福圆,要不是她命大运气好,此时恐怕不知被卖到哪里去了。 他们家没有找尤麻子算账,只是押监候审已经很仁慈了。 胡氏竟然还有脸来求情。 尤麻子干出的事,胡氏不知情,白家不会对她连坐;但不代表他们会接受胡氏的求情。 谢春桃蹲下拍了拍小福圆的裤脚和绣花鞋, 嘀咕:“刚换的新衣新鞋就给摸脏了。” 谢春桃和胡氏前后脚嫁到神树村,俩人作为新媳妇时,曾经一度要好过。 后来尤家设计尤金桂嫁给白二壮时,尤麻子是刽子手,胡氏跟着跳的欢。 谢春桃从此便和胡氏断了来往,见到她就没好气。 “白叔,白婶,求求你们。看在我家俩孩子年幼的份儿上,你们就饶了麻子吧。”胡氏转而跪倒在白木板和甄氏跟前,嚎啕大哭。 披头散发,眼神凄凉,路过的行人纷纷围观目露恻隐。 小福圆:“……” 白家什么体质,怎么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甭管好的坏的。 “你现在知道你家孩子年幼了。你家男人和拐子勾结时,咋不想想我家小姑也是个娃娃?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也没啥仇,你家男人就因为眼红就把我小姑透露给了拐子。”谢春桃不等公婆开口,跳出来恨恨地瞪着胡氏说道。 如果这次小姑丢了,带着小姑去镇上的老五和大郎不被打死也得被打残。 她儿子死了残了, 她也不活了。 还有太婆婆和公婆,估计也不想活了。 差一点, 差一点,白家就家破人亡了。 这一切,都有尤麻子的功劳。 不被粉身碎骨已经不错了! 竟然还有脸来求情。 “你现在好意思给我家求情?尤麻子干出这事的时候,咋不想想家里头有俩孩子,我要是你,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胡氏神情一滞。 小福圆丢的那天,尤麻子拿了十两银子回家,说是得了个巧宗。 她心里喜的什么似的。 后来隐约猜到所谓的巧宗意味着什么,她却装不知,心里还暗自得意老白家好日子马上到头了。 后来刘鸿带人进神树村的时候,她将十两银子藏了起来,现在十两银子还在家里猪圈下的石头底下。 “我家麻子再不是个东西,也不会对小圆宝出手的。县令大人三番两次去你们家,你们家又有秀才又有读书人的,借给麻子十个胆也不敢对小圆宝下手。”胡氏哭诉道。 小福圆都气笑了。 谁说尤麻子媳妇不懂说话之道呢,瞧瞧这话说的,明里暗里说你们家和县令交好, 你家有读书人以后前程远大,尤麻子是冤枉的,是你们暗中勾结县令。 就差点说尤麻子是屈打成招的了。 远远的站着的几个衙役脸色很不好看,呵斥道:“胡说什么!” 衙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惹的周围人纷纷议论。 “这事不好说,也许是真的冤。” “我看也是,谁没事敢在县衙门口喊冤,看来是真的冤了。” …… 人心就容易偏。 一方是披头散发衣服破鞋也破,哭的眼睛红肿;一方是衣帽鞋袜整齐干干净净。 此等情境下很容易产生谁弱谁有理,大家天然的同情尤麻子媳妇。 加上大家对衙役的天然畏惧,听到衙役的呵斥,对尤麻子媳妇的同情更加满溢了。 衙役驱散围观的人群。 人们愈发向着尤麻子媳妇。 “你们当官的,就是习惯欺压百姓。” “就是,有什么冤屈还不让人说。” “她家男方犯了啥事,逼得一个妇人在这里求助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