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晏秦越:“?” 儿子长大变开朗了。 柳疏疏靠着椅背,欣慰地抿了口咖啡。 晏汀予坐在了钢琴面前,他先是敲了几个音节,试了试手感。 周围的人瞥他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 有了前车之鉴,再加上晏汀予敲出的几个不连贯的音,他们以为这又是一个人菜瘾 大的年轻人, 被父母催来表现的。 晏汀予熟悉琴键后, 手指熟练地弹奏起来。 琴声自风中倾泻,并没有激烈高昂,而是娓娓道来,如稍有碎石挡道的溪水,不停歇的蔓延,却能一路漫到人心里,然而就在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一秒的停顿后,突然一声响亮的铮鸣,节奏瞬间急促起来,情绪也变得上下跌宕,能扯着人心绪跟着起伏。 就在大家快要适应了激烈的情绪,琴音又和缓轻快起来,于是听众又像受了感召,心境如缠绵的漩涡,打着转向下。 哥德堡变奏曲。 很多人说听这首钢琴曲会想起初恋,能获得由内而外的恬静安宁。 这首曲子很长,晏汀予并没有弹完,他只弹了一小段就松开手,转头向后看去。 “弹得真好啊!” “这是什么曲子,这么好听?” “哥德堡变奏曲能弹这么流畅不容易,练过很多年吧。” “这年轻人有两下子。” ...... 围观的人不禁由衷开始鼓掌。 这位原来不是人菜瘾大,弹得确实好。 喻泛直接起身走了过去,手指在琴键上点了点,转头笑呵呵对晏汀予说:“汀予哥哥好厉害哟。” 晏汀予小时候学琴多年,却一直爱不上这门艺术。 老师说,他练得很熟,但琴声里没有感情,能考级,但再深造就不必了。 晏汀予不甚在意,他确实体会不到钢琴曲的感情,也不会像其他同学,会听到流泪。 弹琴对他来说不是享受,而是任务。 喻泛凑近一些,恬不知耻地蹭着晏汀予的凳子边坐:“哪个是哆来咪啊,你教教我。” 他靠的特别近,低头数着琴键,午后的风将他的金色发丝吹起来,在微垂的眼前晃来晃去。 他身上有种让人很舒服的清爽的味道,单薄的后颈从白色圆领衣里露出来,借着日光,能看到很细小的淡色绒毛。 那双捧过无数奖杯的细长手指从琴键一路数到晏汀予手边,然后—— 白皙的小指勾了勾晏汀予的拇指。 “快啊。” 晏汀予突然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钢琴带来的快乐,但这快乐不来自音乐本身,而来自身边人表现出的喜欢。 他愿意为了这个喜欢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