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云看着身娇体软,缠人功力却是一流。
顾鸿渐把人推开,他就粘过来;
顾鸿渐干脆从沙发上起开,给没骨头的薛晴云让位,他就瞬间骨关节归位,变得能跑能跳。胳膊往上一伸,勾着人的脖子就想爬背上当树袋熊。
就连吃晚饭的时候,都想让顾鸿渐给自己夹菜。
最后苦主忍无可忍,冷下脸提着薛晴云的后衣领,将人扔出了别墅。
要不是他看着实在不像给人留了余地的样子,薛晴云都想晚上住下来,再半夜去顾鸿渐房里偷袭。
事后,宛如打了场硬仗的顾总裁,找到裴南枝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你尽量离薛晴云远一点。”
裴南枝正在房间里写作业,昏黄的小台灯点亮了书桌的一亩三分地,见他突然大驾光临,脑内第一时间想的,是:糟糕,今天没收拾房间,会不会显得太乱了。
多影响自己在老板面前的印象分啊!
“啊,好的。”裴南枝补充:“我本身就和他不同系的,而且听说他也不常来上课。”
顾鸿渐神色放缓:“嗯。”
果然,人设里含有‘知书达理’四个字的主角受,要好沟通的多。
宁静的夜晚,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裴南枝忍不住就想和他多说些话:“顾先生,你……你为什么会突然叮嘱我这些呢?”
还不知道裴南枝已经在学校,和薛晴云交战过一场的顾总斟酌片刻,说:“他被家里宠坏了,有时为人处世不知轻重,和你不是一类人。”
果然,顾先生不会喜欢那样的人。
裴南枝更高兴了,觉得顾鸿渐隐隐夸了他。
于是有点飘起来的青年,用一种为他着想的语气,关切道:“那顾先生一定很辛苦吧?听你先前说,你们两家是认识的,他家长辈还会联系你。”
顾鸿渐不由露出了头痛的表情:“是有点麻烦。”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天生喜欢灯光、喜欢被人群注视的薛晴云跑去混娱乐圈了。
虽然他家里有矿,可以在家族的保驾护航下,在圈子里混得顺风顺水,但人红了肯定忙啊,一忙就没时间来纠缠自己了。
这时,顾鸿渐忽然注意到裴南枝刚洗过澡,头发还泛着水汽,衣服也换成了睡衣。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对面人同样没有自觉。
见顾鸿渐目光忽然聚焦在自己身上,裴南枝脸微微发红,心跳又开始加速。
一边暗暗猜测着对方为什么看自己看得那么专注,一边血流加速,激动又期待。
然后就听搅得他神思不属的罪魁祸首,用平常的口吻说:“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裴南枝一愣,依依不舍地看顾鸿渐说完转身,干脆利落的离开。
等门被合上,他低下头,心底说不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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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枝还是很把顾鸿渐的话当回事的,可惜警告放进心里不到两天,他就被迫食言了。
周五下午,薛晴云那边一结束工作,就跑到学校来堵他。
裴南枝不从,小少爷就发狠说:你今天要不跟我走,我就摘下墨镜口罩,当街宣布你在和我谈恋爱,并且你脚踏两条船,一个可耻的05,泡我的同时还在勾搭金主。
那一刻,他狠狠懂了顾鸿渐说的难缠。
于是他满脸不情愿地被薛晴云带去了酒吧。
显然,薛晴云常来这个地方,表现得十分熟门熟路。而这家酒吧保密性很好,七歪八拐才能找到不说,里面的客人似乎也是经常能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
薛晴云坐到吧台前,把脸上的武装都摘干净了,一手搭在裴南枝肩上,一手敲了下吧台,对走过来的调酒师道:“给这人调杯他能喝的,我老样子。”
调酒师还以为他俩是熟人,对裴南枝友好的笑了笑。
本该相看两相厌的情敌,却勾肩搭背来喝酒,这种莫名其妙的情节让裴南枝一下都不知该做何反应。
不过薛晴云也不在意他怎么想的,非常爽快地交代了此行的目的——他想曲线救国,让裴南枝放弃顾鸿渐。
既然金钱攻势不行,那就给他介绍男人嘛。
临末,薛晴云还苦口婆心劝裴南枝做人不要太死心眼,大好森林近在眼前,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裴南枝:……
他很想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非在顾鸿渐一棵树上吊死。
调酒师调完酒,就体贴地离开了。
薛晴云面前的是一杯白俄罗斯,给裴南枝的,则是酒精度数比较低的酒吧自调。
薛晴云端起酒杯抿了口,问:“对了,你是哪边的?”
裴南枝碰都不碰那杯酒,闻声没反应过来:“什么哪边?”
“就是做1还是做0啊。”薛晴云说完,上下扫了他一眼,目露怀疑:“别告诉我你不知道1和0的区别,好歹是被包过的人。”
被狂踩雷点的青年呵呵一笑:“你觉得呢?”
薛晴云又摸着下巴打量片刻,语气变得不那么确定了。“你、你不会是个1吧,可这样的话,你和顾哥……”
不就撞型号了吗?!
裴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