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羽林军按照原来地图的标注,将错就错,顺着这条黄泥官道继续向西南方向开进,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陇南之地。 这第一步的关键,一个是错,一个是快,要让对手完全相信他们的计策行之有效,信心十足的劈开腿,等着你霍去病戳入其张开的口子。” 曹襄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霍去病的帅气脸庞则涨得通红,笑骂一句:“杨川,让你分析军情的,没让你狗日的开车。” 杨川浑然不理,继续说道:“第二步,便是要想办法再调集一支兵马过来,作为羽林军的侧翼和预备队,遭遇紧急情况时,必须要做到及时止损,不能让三千羽林孤儿身陷绝地。” 霍去病皱眉:“朝廷就给了三千兵马,这到哪里去寻一支兵马过来?” “而且,陇西李氏手上有雄兵数万,听说光是部曲和族人,就能在短短一个月内纠集起一支不下三万的精锐步骑,咱们不得不防啊。” 到底是在刘彻身边呆了好几年的少年人,霍去病的脑子里,其实早已将皇室、朝廷、郡县和各地诸侯割裂开来,差不多快成‘敌我矛盾’了。 杨川点头承认:“陇西李氏的势力的确很大,而且,他们手上的兵马还不止眼前的这些,你们可曾想过,那些羌人、氐人、以及北方义渠等,为何能与陇西李氏相安无事几百年?” 几人陷入沉思。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挑明了说,只需点到为止,每一个人便能做到心有灵犀。 陇西郡,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太多。 眼瞅着沉默不语的霍去病、曹襄几人,杨川起身,亲手泡了一壶茶,让霍光、杨敝二人给大家斟上,这才笑道:“好了,大家先尝尝我家的新茶。” 几人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碗,象征性的浅饮一小口。 然后。 好吧,杨川这一次给大家茶水太过清香,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豆香味道,让原本有些微苦的茶水,偏生泛出一缕甜,只喝了一小口,便觉得满口清香,忍不住又想饮一口。 吸溜吸溜几声响,每一个人的茶碗就被喝干了。 杨川笑骂:“瞧你们这丢人样子,哪里是喝茶,分明就是驴饮。” 这几人哪里理会杨川的废话,一个个像大爷般的招招手:“那个谁,再满上,再满上。” 于是,霍光、杨敝只好走上前去,将每一个人的茶碗斟满。 又是一阵吸溜声,简直就没眼看。 杨川端了茶水,慢吞吞的饮着,双目含笑,道:“诸位觉得这茶叶如何?” 几人齐声道:“好!” 杨川点头:“好就好,就怕你们的舌头吃过屎喝过尿,品鉴不来这明前茶呢。” 几人哪里理会杨川的讥讽之言,一个劲儿的喝茶,尤其是曹襄,更是喝干三大碗‘明前茶’后,摇头晃脑的想要‘吟诗一首’,怎奈他向来喜爱豪迈奔放的诗词歌赋,脑子里不是《将进酒》就是《满江红》,搜肠刮肚好半天,却是一句清淡的茶叶诗都没想起来。 “杨川,要不,你给咱们吟诗一首?” 曹襄哈哈大笑,恬不知耻的说道:“本侯这肚子里的诗词歌赋文章,不是燕山雪花大如席,便是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这般婉约的靡靡之音,委实做不出来呢。” 杨川瞥一眼这臭不要脸的曹大头,却也懒得戳穿其草包真相,只好随口背诵一首王摩诘的《赠吴官》—— 长安客舍热如煮,无个茗糜难御暑。 空摇白团其谛苦,欲向缥囊还归旅。 江乡鲭鲊不寄来,秦人汤饼那堪许。 不如侬家任挑达,草屩捞虾富春渚。 诗是背诵出来了。 而且,霍光那哈怂还顺手给记录了下来,让几人传诵一遍,却根本就没人叫好称赞。 无他,委实是有代沟而已矣。 如曹襄这般草包,霍去病这般铁憨憨,张汤这般冷酷无情,哪里能体味到王摩诘诗文的寡淡、清新和神妙?倒是司马迁、东方朔二人微微点头、称赞,脸上却带着一抹十分明显的不以为然,并无多少触动,遑论感动。 看,这便是汉帝国的读书人与后世读书人的细微差别,杨川称之为‘代沟’。 在眼下这个汉帝国,男儿汉大丈夫的志向,更多的,还是在那铁血沙场之上挥洒血汗,并不像后世读书人那般,全心全意的为自己服务,任劳任怨的在小妇人的肚皮上耕耘。 这叫什么? “本侯与你们这些人有代沟。” 杨川也是没辙了,只好摇头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