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淡然道:“冠军侯所言之上纲上线,又是什么意思?” 霍去病懒得理会这老匹夫,而是转向刘彻,躬身道:“陛下,末将倒是觉得此事没有公孙弘说的那般严重,不就是府上部曲、仆役互殴打架么?” “朱买臣真是个草包,亏你还是读书人!” “你特娘的号称是经史子集皆有涉猎、礼乐射御书数无比精通,怎么,你狗日的在长安城里骑马都能摔断一条狗腿,算什么狗屁读书人?” “还有,平阳侯曹襄自幼体弱多病,一条小命差点就拉扯不到世上了,你说他打了你朱买臣?” “你特娘的怎么不说走到路上让一只小白兔给撞断了三根肋骨?” “狗日的,你这种废物,就活该被人给打死算求……” 这憨货原本是对着刘彻讲话的,可是,不知脑子的哪根筋不对了,他竟然大踏步走到朱买臣所躺的担架旁边,一把便将担架给掀翻,口中骂道:“若是男人,你狗日的站起来跟本侯单挑,若没求本事,诬陷别人只用你读书人的一张嘴,那就趁早给耶耶滚出长安城。” “从今往后,本侯看见你狗日的一次就打一次!” “……” 未央宫前殿里,参加大朝会的文武百官差不多有近百人,眼看着霍去病为了曹襄、杨川二人强行出头,等若是大闹朝堂。 所有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杨川、曹襄二人,眼看着霍去病暴跳如雷,恨不得将朱买臣提起来再打一顿,他们只能面面相觑。 这憨货。 不按照剧本来表演,谁让你加戏的…… 杨川心中暗自嘀咕着,躲在廊柱后,探头探脑的向刘彻看去。 刘彻的脸色很难看,铁青铁青的,额头的青筋使劲突突着,两只眼里都快要冒出小火苗了。 刘彻深吸一口气,憋了好几个呼吸,似乎将那半肚子邪火强行压下去,这才淡然说道:“霍去病,此事与你无关,退下。” 霍去病却不依。 他梗着脖子,手指趴伏在地上‘卖惨’的朱买臣,冷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这个朱买臣亏了一个读书人的名声,他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三尖两面的贱种,根本就不配站立在我大汉的朝堂之上!” 刘彻的脸,更黑了:“滚!” 霍去病却偏不滚,反而向前踏出一大步,对着公孙弘又是一顿输出:“公孙丞相,你如此偏袒朱买臣到底是何居心?” “是因为,这狗日的跟你公孙丞相是一类货色?” “呵!” “忘了告诉你,公孙弘,你几次三番的与刘陵翁主私通,长安城的百姓人家都拿此事当成了笑料,你个老匹夫,还有何颜面站在朝堂之上?” “还有何颜面,说出朗朗乾坤这等言语?” “你这老不羞的……” 嗡的一声。 朝堂之上,登时便乱了套,文武百官交头接耳,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奇怪至极的神色,有惭愧的,有气愤的,有老神在在的,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生怕事情闹不大的。 总之,就十分的精彩。 刘彻勃然大怒,并指大骂:“来人,将这不知天高地厚、大放厥词的狂徒霍去病给朕叉下去!” 呼啦啦一阵甲胄声响,却是一队带剑侍卫冲进大殿,直戳戳的向朱买臣冲了过去,眼看着就要将那家伙‘叉出去’。 刘彻气得脚下一个踉跄,骂道:“蠢货,是将霍去病这狂徒给朕叉下去!” 带剑侍卫们愣了一瞬。 看看这事弄的,怎的把皇帝的话都给听错了? 要知道,出现这等事情,那可是要杀头的…… 问题是,这些带剑侍卫都是羽林孤儿,是冠军侯霍去病一手带起来的兵卒,第一个念头便是保护霍去病。 此外,躺在地上抽抽的那猪头人,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啊…… 就这么一愣神间,那两队羽林孤儿迅速反应过来,如狼似虎的扑上去,直接将霍去病给‘拿下’,并抬着那憨货一溜烟似的奔出殿门…… …… 啊,终于清静了! 刘彻冷着脸开口:“曹襄,还不滚过来?” 曹襄以袖遮面,探头探脑的跑出来:“襄儿见过舅舅。” “朝堂之上,休要给朕攀亲戚,”刘彻脸色难看的说道:“这一次,你敢打堂堂郡太守,下一次,是不是就敢打丞相了?” 曹襄瓮声瓮气的说道:“公孙丞相武艺高强,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