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在即,羽林军在霍去病的指挥下,整备兵马,反复检查兵械、马蹄铁、弓弩、羽箭等;同时,每一名羽林孤儿的马背上,还带着一个奇怪的行囊。 毫无疑问,行囊里面装的是双边马镫和高桥马鞍。 这两样东西,目前尚属于高度机密,不到战斗开始,绝对不准许拿出来炫耀…… 曹襄、李敢、司马迁、东方朔、张汤等人,也各司其职,脚不沾地的忙碌着筹备粮秣等;就连刘满、织娘、娜仁托娅三名小妇人,也迅速行动起来。 她们将朔方城里所有的老人、妇人、孩童组织起来,在每一个人的胳膊上戴了一个十分鲜艳的‘红袖章’,上面绣上‘老年团’、‘妇女团’、‘儿童团’等字样;这是她们采纳了杨川的建议,以‘抗匈自救’的名义,将所有的老弱妇孺重新编制,并赋予他们各自的任务和使命。 整座朔方城,一霎时便进入了某种奇怪的战备状态。 让曹襄、司马迁、东方朔、张汤等人愕然不已的,是那些平日间毫不起眼的老人、妇人和孩童,一旦胳膊上戴了红袖章,竟彻底变了一副模样。 “站住,谁让你随地尿尿的?罚钱三文,记过一次,下次若再犯,杖责二十!” “禀告郡都尉,我们发现有三名形迹可疑的人,好像是匈奴人的细作!” “报!西门大街发现有人贩卖马匹,哄抬粮价!” “东市骡马巷的一家置馆里,半夜有人密谋,可能是匈奴人的内应……” “……” 如此这般,当张汤亲自带领麾下绣衣使者和郡兵,只用了短短两日两夜间,便抓获一百七八十名匈奴细作和二三十名来路不明的人时,诸人终于醒悟过来: ‘窝草!’ 不得不说,杨川的这一招‘全民皆兵’还真是狠辣,轻轻松松便给朔方城来了一次大清洗,剔除了不少隐患;顺带着,还让所有人都学会了遵守规矩,再无一人敢随地拉屎、尿尿、吐口水、说粗话、往道路上泼脏水等陋习。 自然而然的,这些老弱妇孺在刘满、织娘、娜仁托娅等三名小妇人的带领下,被迅速派往全城各处,帮助守城兵卒搬运粮秣、兵械、檑木滚石,成为守城大军中的一份子。 当然。 这都是小事,举手之劳罢了。 对于杨川这位大汉厨子来说,将刘彻、卫青、霍去病、李广、张骞、司马迁、苏建、董仲舒等‘大人物’烹调成一道道‘硬菜’的同时,顺手再来几盘风味小炒、农家小吃,那还不是干干丹丹? 所谓的人民战争,大致如此而已。 就在朔方城里紧急备战时,他却带着豹姐、傻雕,以及张安世和霍光二人,悄然出现在西南方向五十余里的恶龙岭。 这是一座看似不太显眼、但远远望去又甚为威严的小型山脉,犹如趴伏在大漠边缘的一条老龙,在满山苍翠青松的陪衬下,一只硕大而凶恶的龙首仰面向天,似乎在不甘心的怒吼着、咆哮着。 当然,这都是杨川赋予的‘神迹’。 甚至,就连‘恶龙岭’这个名字,也都是杨川随口命名的,因为,这座山原本的名字好像叫‘恰克图山’,跟‘恰克图城’一样,都是匈奴语系的名字,意为‘有鹿的山’。 肉,是烤全羊;酒,是杨氏九粮液。 对于匈奴人来说,有酒有肉,若再能载歌载舞一番,那便是人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于是,当几声清越激昂的雕鸣过后,杨川、豹姐、张安世、霍光缓步登场时,堂邑父一声怒吼,抢先跨出几大步,来到一片空地上开始歌唱。 歌曰:【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熊熊烈焰,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茫茫飞雪,覆我草场……】 堂邑父的嗓音低沉、沙哑、苍茫,带着一抹难以名状的悲伤,让杨川听了,都觉得一阵鼻子酸楚,胸中莫名的便像是憋了一口恶气,恨不得也跟着唱上几嗓子。 他不得不在心里犯嘀咕:‘其实,这个匈奴人才是真正的神棍。’ 在堂邑父的引领和感染下,三千余匈奴少年单膝跪地,齐齐对着杨川拜俯下去,异口同声的唱道:“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熊熊烈焰,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茫茫飞雪,覆我草场……” 嗯,差不多有明教的那点意思了。 他突然生出一丝奇怪的想法,后世流传的波斯拜火教,难不成就是自己这般捯饬出来的? 当然,这一念头太过离谱,他只能轻轻抹去。 杨川站在一块巨大的山岩之上,举目远眺,望着西北方向茫无边际的乌兰布和沙漠,轻轻挥一挥手,淡然说道:“朋友来了,吃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