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将卓氏打发掉,杨川继续埋头干活,面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可是在他的心里头,却是一阵烦躁。 这个卓氏,怎么说呢,要不是杨川看在她曾经‘当垆卖酒’的份上,还真是一点都不想与她交往了。 一个商贾妇人,都想着要参与后宫的明争暗斗,这才是取死之道啊。 无奈之下,杨川答应帮助她一次,想办法不让司马相如在上林苑扩建一事上‘吃回扣’,就相当于救了那蠢货一条性命。 同时,他严厉警告卓氏,任何时候,绝对不要搅合到皇亲国戚之间的斗争中去,要不然,就算是有仙神下凡也救不了她的性命…… …… “杨川,你真的想救司马相如?”张汤这一次没有直接了当的拒绝,不过,他脸上的两道法令纹,却变得更加深刻。 “不是我要救司马相如,是让你做一个关于律法上的试验,”杨川笑道,“张汤,何为法、为何法、法为何,这三个问题你考虑清楚了吗?” 张汤淡然说道:“不用考虑,法便是法,谁犯贱作恶,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挖出背后指使者,绳之以法就行了,为什么要考虑?” 杨川想了想,觉得张汤其实也没错。 “更何况,杨川,伱自己不是都曾经说过,这天下没有百日防贼的道理是吧?” 张汤盯着杨川的眼睛,十分认真的继续说道:“法便是法,法就是用来惩恶的,同时,也是用来震慑那些想触犯律法的人,令其胆寒,不敢去轻易犯法,这便够了。 至于你说的何为法、为何法、法为何,在某家看来,实在太过无趣,华而不实。” 杨川哈哈大笑,道:“张汤,你这家伙不错,就连我都开始喜欢上你了。” 张汤默默退后大半步,一本正经的说道:“某家可没有什么龙、阳之好,杨川,请自重。” 杨川呆了好几个呼吸,笑的更加欢畅了。 想不到,一度刻板而冷漠无情的张汤,竟然也有说冷笑话的时候,还别说,这厮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让人觉得舒服呢。 “人都说我杨川给你张汤送烧鸡、送小石磨、送研磨豆浆、点卤豆腐的秘法,是与你这位侍御史套近乎、走门路,你为何一句话都不曾辩白?”杨川笑问。 “你送烧鸡、羊羔肉和豆腐制作秘法,都是为了让我母亲每日能吃上一口肉糜,”张汤深深一躬,正色道:“我母亲乃长安乡有名的贤良长者,你能送她老人家礼物,我张汤感激不尽。 不过,法便是法,律便是律,人情是人情,这两者之间不可混淆了。” 杨川点点头,承认这厮说的有道理:“那么,就帮我一个忙,盯住司马相如,或者,适当的敲打一下也是可以的。” 张汤叹一口气,道:“已经迟了。” 杨川这才吃了一惊:“怎的,那蠢货已经受人贿赂了?” 张汤点点头:“司马相如不仅贪财,更好色,淮南王之女刘陵,曾与他有三次鱼水床榻之欢,分别是在他的庄院、长安城刘陵翁主的宅子和馆陶大长公主家的一片树林里。 其中,最后一次很要命,是在馆陶大长公主停丧期间,陛下传旨,举国三日大丧,他二人却在人家馆陶大长公主家的长门园里行那苟且之事……” 杨川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骂一句:“蠢货!” 那个司马相如、好吧,如果此事传入刘彻的耳朵里,就算是有一万颗脑袋都不够人砍吧?皇帝不喜馆陶老妇的蛮狠与霸道,问题是,人家毕竟是皇帝的亲姑姑、陈阿娇的母亲。 而且。 说一句良心话,刘彻之所以能在皇帝宝座上安稳至今,其中便有人家刘嫖的一份从龙之功…… 司马相如算是完蛋了。 这是杨川的第一个想法,怪不得卓氏三番五次的前来苦苦哀求,原来,那个蠢货干的一些事情,卓氏其实早已知晓。 “杨川,我奉劝一句,司马相如的事情,你别掺和了,”张汤背负双手,遥望长安城方向,那张刀子脸上竟有一抹疲惫之色,“他的案子,是大长门亲自盯着的,至于说诛灭三族还是九族,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杨川拱拱手,有些郁闷的说一句‘多谢告知实情’,便去田间地头忙乎了。 崔九老贼能找见自己,自己却找不见他,那就只能等等看了…… …… 杨川自己的封地,如今有三千多亩,加上曹襄家的五百亩、霍去病五百亩、羽林孤儿们的每人五百亩。 三算两算,可就不是一个小数,竟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