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沉闷。 杨川还在生气,他端了一碗浆水面慢慢吃着,也不怎么说话,只有当他看向那五名陇西郡的羽林孤儿时,方才偶尔说一句‘慢慢吃、小心别噎着’。 对于霍去病、李敢二人,他理都不理。 这一下,让本来得意洋洋的曹襄也有些郁闷,端着一碗饭,嘴里头‘吧唧吧唧’的响个不停,时不时的说几句废话撩拨一下霍去病。 这也难怪他生气,你想想啊,渭河大坝合龙,可用转盘控制的大铁闸,还有那一架可以利用水力自动磨面的石磨、可以自己动弹的鼓风囊…… 随便拎出来一样,可不就是大汉朝前所未有的‘奇思妙想、丰功伟绩’?难道不应该大宴宾客三日三夜,让长安城的那些纨绔废物眼热心跳吗? “都怪你,还有你,简直就是废柴!” “谁让你们惹杨川生气的,啊?霍去病,李敢,对了还有卫伉你们三个倒霉蛋,犯了错误还给人吊脸子?” “如此美食,看你们吃了也是浪费,干脆,都给本侯滚出去……” 渐渐的,曹襄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说的话就越是刻薄,就连杨川都快听不下去了。 不料,霍去病却一声不吭,一个劲的往嘴里塞爆炒羊肉、蒜泥肘花、红烧鸡块、凉拌羊肚丝儿……然后,一口气咥了三大碗浆水面。 “那个谁,杨川,我错了。” 霍去病抹一把油腻腻的嘴巴,忽的站起身来:“从明日起、不,从今夜起,我便与仆役们一起吃住、干活;你就瞧好了,我霍去病不但武艺高强,略懂兵法阵仗,自然也会成为一名好农夫!” 言毕,这货竟掉头便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别去堂邑父大叔家,”眼看着霍去病出门向西而行,杨川不动声色的说道:“仆役们都住在东面的阁楼上,你可别跑到堂邑父大叔家蹭吃蹭喝当大爷去啊。” 霍去病脚下一顿,气哼哼的一跺脚,调转方向,大踏步的向东面阁楼而去。 众羽林孤儿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从今日起,甲字号野战营全体将士,全部搬到东面阁楼去,”这时候,杨川终于开口说话了,“一支真正的铁军,不但要悍不畏死,勇往直前,更要学会吃苦耐劳,学会与百姓人相处。 唯有如此,野战营方能做到百战百胜,所向披靡。 至于其中的道理,你们慢慢体会去吧,本军侯也就不饶舌了,只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迅速成长起来,今后在沙场之上建功立业、拜将封侯。 滚吧。” 这是杨川上任野战营‘军侯大人’后的第一次正式讲话,众少年略一迟疑,纷纷起身,躬身施礼后陆续离开了。 那五名曾经追随李敢的五名羽林孤儿,也一起离开了。 偌大的饭堂里,就剩下杨川、曹襄、刘满与李敢四人;刘满抱住杨川的胳膊耍赖:“杨川,我是妇人,就不用搬去东面阁楼吧?” 杨川微微点头:“让你一个妇道人家过去,的确多有不便,这样吧,从今日起,你搬到堂邑父大叔家的阁楼上,就与娜仁托娅住一间屋。” 刘满大怒,霍然起身,柳眉倒竖,却张口结舌好几下,愣是没敢说出一个字,只是气呼呼的跺一跺脚:“哼!” 杨川端了一小碗豆腐脑,慢吞吞的吃了几口,悠然道:“你是大汉公主,老子伺候不起,干脆这样,你滚回你的长安城去吧。” 刘满突然‘噗嗤’一笑,一屁股坐在杨川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摇晃几下,笑眯眯的说道:“看看你这人,妾身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的还生气了? 娜仁托娅那个小丫头好可爱,本宫这边滚过去,认她当妹妹……” …… 眼巴巴看着刘满低眉垂眼的出门而去,曹襄一脸羡慕:“杨川,长安城的烂怂城墙倒了,本侯都懒得去扶一把,可我曹襄偏偏就只服你!” 说话间,这货想起自己家的当利公主,登时便躺平了,呻吟着说道:“哎呀呀,特娘的,都是我舅舅的闺女,都是大汉公主,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杨川淡然道:“同样一匹马,套在磨坊里,甚至还不如倔强的驴子,套在车辕间,自然只能煎熬到老,哀叹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可是,若在战场上……” 杨川的话还没说完,曹襄突然喊道:“等等,杨川,你小子不地道啊,怎么偷偷引用本侯的经典名句呢?” 杨川呆了一下:“你的经典名句?” 曹襄摆摆手,十分大度的说道:“罢了罢了,本侯的这一首龟虽寿、嗯,就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