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将其宣泄出来罢了。 刘满怼了几句人,自觉替杨川出了一口气,心下甚是欢喜,忍不住伸长了脖子,继续探头去看杨川…… 杨川躺在马扎子上闭目养神,实际上,阁楼几人的谈话一句不漏的听在耳中,心中却是一片宁静。 公孙敖固然可恨。 而最可恨的,却还是这种来自身份上的尊卑之别、上下之属,即便是他想要给公孙敖整个事,区区一个三百石羽林郎又能如何? 有一个问题盘桓心头,让他始终不得安宁,那就是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或者说,在眼下这个狗屁汉帝国,他杨川需要什么? 曾经以为,一块田,几间屋,几个朋友,几千斤黄金,一大片足以让他富甲天下的产业,便能让他安居乐业、逍遥快活。 当然,若有一个像模像样的爵位、官职或身份,那也是可以的。 如今看来,他这个厨子出身的小人物、小屁民,这思想境界还真特娘的不够高,眼界不够远,见识也不够广…… 一句话,自己还不够硬。 眼下,这个‘满月公主’刘满,的确很快便能让他杨川硬起来。 若是他顺水推舟娶了这位老刘家的姑奶奶,起码,像张骞、公孙敖、桑弘羊之流便不会如此随意的待他。 可问题是,公主这种生物,他怎么觉得有点无福消受? 想想馆陶大长公主刘嫖名义上的‘男人’,那个窝囊废陈午,就算他在世期间,对刘嫖老妇公然包养小白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敢怒而不敢言,杨川就觉得一阵心累。 刘满此女,性情乖张,但本质不坏,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绝非良配,这也是十分肯定的一件事。 所以啊,杨川只能先拖一拖,看一看;毕竟,他还是一个孩子,板着指头算一算,翻过年,他才十五岁…… “杨川,这都什么时辰了,饭食为何还没做好?” 就在杨川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心事时,公孙敖实在忍无可忍,大踏步的走出阁楼,扶着栏杆居高临下的质问道:“身为羽林军,便须严格遵守时间,怎么,难道还要让公主等你的一口饭食?” 杨川暗叹一口气,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公孙校尉,你可以问一问公主,她若等的不耐烦,那就别等了。” 公孙敖冷笑道:“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杨川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拱手道:“禀告公孙校尉,军中自有军粮,若将士们觉得腹中饥饿,大可先吃锅盔、麦饭等干粮; 既然大长门令我烹制美食,宴请公主殿下,作为厨子,自当尽心竭力的做好这一顿饭食,免得公主殿下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 这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有理有节,怼的公孙敖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好重重的冷哼一声,便要转身走进阁楼。 “公孙校尉,请留步。” 杨川突然喊住公孙敖,人畜无害的问道:“属下在清剿鬼谷余孽时,曾在一位名叫公孙离的高人身上,搜出一些信函丝帛,属下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将其上缴给大长门; 对了,那位公孙离,与校尉大人什么关系?” 公孙敖脸色铁青,淡然道:“是我本家兄长,怎么,你这位秩比三百石的羽林郎有想法?” 杨川拱拱手,笑道:“我人微言轻,敢有什么想法?” “不过,公孙校尉,那位公孙离先生在临死前,还留下一句话,我也一并说于大长门了,怎么,他没有告诉过你?” 言毕,杨川混不理睬公孙敖那能杀人的眼神,开始有条不紊的调汤、品味,忙着去做饭了。 小样儿,公孙离那老匹夫临死前说过的话多了,鬼知道那一句对你公孙校尉大人不利?管他有用没有,先给这老家伙的心里钉一枚大铁钉,吓不死你,也让你疑神疑鬼不得安宁。 杨川的心里很亮堂,他与这个公孙敖之间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无论如何,今后都没有他杨川的好果子吃。 那就不妨先让这老贼心神不宁。 然后,就该他杨川心神安宁了…… 与天斗,其乐无穷。 这与人斗啊,还真特娘的步步惊心、如履薄冰,想想自从归汉以来,他还真不曾真正动心思与这些老贼缠斗,公孙敖算是第一个吧。 至于馆陶大长公主刘嫖。 在杨川的心目中,还真是算不上高明之极的战斗,因为,说到底,刘嫖是被她自己的骄傲、跋扈和贪婪害死的,他这个小小的厨子,不过是顺势而为,略微加快了一下速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