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羽箭覆盖而来。 宁禄山大喝一声,挥动手中沉重的方天戟,将之全部抵挡下来。 下一轮羽箭之前,宁禄山直接跑回了天涯谷口。 脱离了弓箭的射程。 “哈哈哈,魏国鼠辈!” 宁禄山大笑,畅快无比。 “射!射死他!” 王治狰狞着脸咆哮。 “住手!” 披头散发的吕凤大声喝止。 “谁让你们放箭的!” “都给我住手!” 听他怒吼,弓箭手纷纷放下弓箭,不敢再动。 吕凤重新上马,两眼血红,牙齿几乎咬碎,隔空瞪着宁禄山,大吼:“再来!” 他打仗多年。 马上功夫无人能及。 甚至坊间送他一个万人敌的名号。 足以见吕凤武功之强。 可今天,他居然被一个寒门出身的武将,一击打落马下,若非王治等人放箭掩护,他早就给一方天戟扎死了。 之前有多么瞧不起宁禄山,如今就有多么打脸,甚至是脸都肿了。 吕凤心头怒火无处发泄,唯有再战。 可,宁禄山并不给他机会。 他竖戟立马,对着暴怒的吕凤露出一脸不屑,冷喝道:“你不是我对手,杀你简直侮辱我手。” 他这一骂。 吕凤心头猛然一颤,咔嚓,他嘴中的牙齿居然硬生生被咬碎。 “啊!匹夫!” 吕凤彻底丧失理智,怒吼咆哮着,不管不顾冲向宁禄山。 “匹夫,我必杀你!” 宁禄山冷冽一笑, 直接调转马头,朝天涯谷内跑去。 “将军小心!” “将军不要去,切莫中了贼将埋伏!” “将军快回来,他这是引你入谷,其中必有伏兵。” 王治众将纷纷大吼。 看到吕凤追去,又看到宁禄山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们吓得差点心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明眼人都看得出。 宁禄山分明是诱敌之计。 “有埋伏又如何,本将不怕!” 吕凤已经气得脑袋都冒烟了,根本不管这么多,一心只想斩了宁禄山出气。 “去把将军带回来!” 王治见劝不动,当即策马飞出。 身后几个副将也连忙跟上。 终于在入天涯谷之前,他们把吕凤拦下。 “你们让开!” 吕凤大吼,面容狰狞如厉鬼,嘴角淌血。 这不是被打出来的血,而是他咬碎自己的牙流出的血。 “将军,谷内有埋伏!” 王治劝阻道。 吕凤更怒了,咆哮道:“刚才你不是说,没有埋伏么?” 他现在气头上,真想一刀砍死王治。 你刚才还说谷中无埋伏,现在又说有埋伏。 你有哪句话是真的? “将军你看。” 王治浑身一颤,被吕凤的眼神吓得不轻。 连忙指着天涯谷后方群山。 “您仔细看这群山密林之间,竟然有旗帜摆动,更远处还有烟尘扬天,谷中必定有埋伏。” “您再仔细想想,这宁禄山单枪匹马敢来挑衅,而后又 遁走,这分明是诱敌深入之计。” 王治一番分析,头头是道。 吕凤听得冷静了一下,可他仍然道: “有埋伏又怎样,我四万大军何惧!” 王治闻言,赶紧一脸惊惧的劝道:“将军啊,您仔细想想看,这宁禄山挑衅您,就是生怕您不追杀他。” “他既然敢如此,那就表明谷中伏兵恐怕比咱们还多,就是为了引咱们进去,一举歼灭!” “您若带大军追杀入谷,恐怕咱们到不了江南古城,连秦赢的面都看不到,真就会死伤惨重。” “这岂不就如范术所言吗?” “咱们诓骗了范术,如果真中了埋伏,那后果……” 说到这里,王治想起了那根虎头铜杖。 顿时吓得浑身一哆嗦。